“那怎么行,那个草硬邦邦的,你身上还有伤呢,这个垫子起码是软的。”方明宿拿了个垫子放到她旁边。
陈瑟也道:“是啊,你坐垫子吧。”
林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伤好的差不多了,坐啥都行。”
“你别不好意思,坐吧。”
陈瑟和方明宿直接一人一只胳膊把她捞到坐垫上,“……好吧,我坐。”
说着她又站起来,“那我再去给你们薅点草。”
没一会儿,林姝又抱着一大把草回来,幸好这里的草又高又密,不然还真不够呢。
另一个垫子给陈瑟坐了,所以她把草铺给方明宿和沈寤生,铺完伸手拍了拍,“好了,你们坐吧。”
“谢谢,林姝你真好。”方明宿道。
“嘿嘿……”
沈寤生一撩袍角,心安理得地坐下,半句话没说。
就这般坐着,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林姝正倚在陈瑟肩膀上打盹,外面有动静了。
“你们是谁?”
头发蓬乱,皮肤黝黑,衣裳破烂,浑身脏兮兮作乞丐打扮的男人一手端着个破碗,一手拄着根木棍,见到无端出现的四人,警惕问道。
沈寤生盘腿端坐着,目光锐利地仰视他,“你就是李二?”
乞丐有些摸不住头脑,你不回我还想让我回你,看不起谁呢,登时火冒三丈,本欲发难,但对上沈寤生视线,气势便弱了三分。
不自觉道:“是……是我。你们是来找我的?”
沈寤生又没回他,牛头不对马嘴道:“听说你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
如此一说,他便懂了,又是走投无路来寻医的。
“嘿嘿嘿……”李二笑了,张着不知多久没刷过的黄褐色大牙凑到沈寤生旁边,“你是如何得知的?”
林姝被他的模样恶心到了,沈寤生却是面不改色,“这不重要,你只管告诉我是也不是。”
李二眼睛滴溜滴溜转着,不动声色观察几人状态,神色怡然,并不像家中有人快死的样子,便犹豫着没有回答。
“并非是替我自己来问,只是好友母亲病危,他脱不开身,这才派我前来,这位是他的小妹。”
沈寤生指的是林姝。
……嗯?陈瑟和方明宿俱是脸色一变,这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呀。
谁?我?林姝也是一脸懵逼,我哪有什么哥哥?大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话已出口,李二也看了过来,林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是我,对。”
林姝以袖掩面伏倒在陈瑟身上嚎啕大哭,借着袖子遮挡悄悄用另一只手把眼睛揉红,方才抬头道:“呜呜呜……娘亲病得很重。”
呸呸呸,这话非我本意,都是假的,我的妈妈要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呜呜呜……什么药都不管用,娘亲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和哥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哥哥终日求医问药,为此还断了一条腿,能找的都找遍了,实在没法子才想来碰碰运气,呜呜呜。”
“求求大哥,你就告诉我吧。”
小姑娘眼眶通红,字字泣血,哭的如此伤心,实在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