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赔本买卖，要不你证明你的价值，要不你去死，就这么简单。”
“好，但凭大人差遣。”封澜的肩膀像碎了一样痛，她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呻吟。
凌沐池瞅了一眼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牧枝夜，“一个女人都比你有骨气，你不发表点意见吗，牧城主？”
他的脚从封澜肩膀上落下来，蹲下身子用刀背拍了拍牧枝夜的脸，“抖什么呢，堂堂一个城主，没半点男子汉气魄。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替你做决定了。”
“今晚我要你们帮我活捉一个人，你们两个谁能成功，对方性命由你们自行处置。作为筹码，我还可以免费帮助获胜的一方，提升几百年功力。怎样？”
活捉是比杀人难度更高的一件事。
封澜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多谢大人。”
牧枝夜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浑身颤栗，“凌公子，我可是临江城城主。你不能随意处置我……仙门，仙门会去攻打魔族。”
凌沐池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哈哈哈，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轮得到你来放肆？再说你一个小小的城主，毫无背景和人脉，仙盟怎么会为了你去开罪魔族？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然后面色转冷，眼神如刀般扫过封澜和牧枝夜，最后目光定在牧枝夜佝偻的后背上：
“我对你不满意，我决定将她的帮手放出来。你自求多福吧！牧·城·主！”
声音宛若千年寒冰。
凌沐池说完拂袖而去。
——
“我第一次见你娘就是在临江城，那是一个上元节，城中挂满了火红的灯笼，那天大雪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临江城。”
“我拒绝了家里要我跟孔雀瑶画联姻的提议，被赶出家门，心情很是不佳。就在城中最高楼——望月台喝酒，漫天大雪下，有花魁拿着红梅在画舫上跳舞，琵琶和弦、丝竹声绕梁，好一副精美画卷。江边同样站了很多人看花魁跳舞，正巧一个地痞恶霸硬要上画舫找花魁麻烦，很多人起哄却没人出头。那时你娘刚经历天机阁被烧事件，她不怕被人认出，径直走上去狠狠教训了恶霸。”
“一袭红衣，明媚又张扬，她一脚将恶霸踢进寒冰彻骨的永定河，男人哐当砸碎冰面，沉入河里。她回眸一笑，万千光辉都失了颜色，我一时看愣了神，酒杯都掉在地上……”
扶余提到任雪衣眼里都在发光，那个宛若惊鸿般初见，久久回荡在他脑海里，他看到了照进深渊的光。
他知道，他这辈子注定要追着她跑。
就算她之前是凌霄的女人，那又是怎样呢，他们早已分道扬镳了，她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不管任雪衣说过多么绝情的话，他都无法弃她于不顾，看她身陷险境无动于衷。
晏霜寒点点头，一边在蔺宏宸指点下进入临江城，悄咪咪接近城主府，只见城主府朱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很不寻常。
晏霜寒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这里是基于回忆构造的幻境，她与蔺宏宸是外来神识，关键时刻不一定能帮上忙，她拉住扶余往城主府迈的脚步，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爹，你战斗力怎样？”
毕竟躲黑衣人那几下确实不高明，完全没个上古妖族的排场，这样进去，别说救人了，会被追着打。
扶余眼神躲闪，他顿了一下，“不必担心我，我有自保办法。”
晏霜寒拉过他的胳膊，“既然你能碰到我，那就试试将我体内的金凤之力引渡过去。说不定关键时刻可以派上用场。”
蔺宏宸看着晏霜寒拉扶余胳膊，自己却碰不到她，脸黑的像一块炭，他喉结滚动，别过眼去。
明明他们是父女……为什么会出现……危机感？他有限的感情中只能想到这个词。
因为扶余长得太好看？如果他们不是父女，蔺宏宸会怎样呢，他不知道。
蔺宏宸平静的心底第一次泛起涟漪，那是一种他两世都无法形容的感觉，让他隐隐有种失控的危险。
关键时刻，扶余也没跟她计较，也许晏霜寒出现就是为了帮他救任雪衣的，这是上天再次给他和任雪衣的机会，“那你呢？”
晏霜寒微微一笑，扭头看向蔺宏宸，“我？我有蔺宏宸啊，他会保护我，是不是师兄？”
蔺宏宸猛然被点名，他扭过头郑重地点点头，与扶余四目相对，二人均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