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道:“你们关系很好?也许那秦先生,只是碍于兰家的威势,这才……”
“你想什么呢?‘
兰絮翻了个白眼,“他同他那师父一个性格,最不喜权势这些东西,之所以跟我交好,不过是因为我俩志趣相投。”
兰絮眨了眨眼,凑到兰溪耳边,神秘兮兮道:“长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和他……”
兰溪心中一惊。
声音发紧,“你和他怎么了?”
“我和他……早已拜把子啦!”
兰溪吓得差点将手中的茶碗摔飞出去。
强忍住那爆粗口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什么时候?”
兰絮笑道:“他离京那日呀!”
兰絮回忆起那日的场景,颇显神采飞扬。
“父亲原本药石无救,偏偏他给了父亲一条活路,我心里对他感激的紧呢,将他亲自送到镖局,谁料那镖局的总舵主对他阴阳怪气的……”
“你知我的,向来为人热情仗义,更别说是自己朋友有难了。”
“便挺身而出,为他在人群中挣得了几分脸面。”
“他一时激动,说要以身相许——”
听到这儿,兰溪眸色陡然幽深。
敢打她妹妹的主意?
不想活了是吗?
下一刻,便听兰絮道:“我又不缺仆人侍从,更何况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想来做我的跟班和随从?没门!”
“但为了报答他对父亲的救命之恩,我当时就把他压在地上磕了头。”
“从此我俩义结金兰,成了拜把子的兄弟,他自然对我时时礼让,处处妥帖。”
兰溪:……
心底默默为秦愈之掬了一把泪。
她这妹妹十窍开了九窍,一窍不通。
罢了,且不说那秦愈之是不是良人。
就妹妹这样子,没个三五年的时间,根本暖不了撬不开的。
兰溪收回了那莫须有的担心。
“他的下属呢?”
“住在兰府呢,长得还挺俊俏的,姐姐可要召他进宫?”
兰溪迟疑了一瞬,缓缓摇头。
双眸之间,闪过复杂之色。
当初托秦愈之打探蛊虫之事,是因为她觉得清醒后的萧长卿,性格不太对劲。
彼时,她对萧长卿还有眷恋,还想着解决二人之间的难题。
如今。
浓情早如薄发,时间为刃,一刀两断。
二人之间再无任何情感纠缠,就连相同的利益,随着她收养萧钰然事了,也即将分崩离析。
二人如今虽非仇敌,但也差不多了。
尤其是她。
看见萧长卿,心头便涌起淡淡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