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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文小说>盲罪by>第16章

&ldo;能不能麻烦你再等我半天。&rdo;开口求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沈戟微拧着眉,额前出了一片细汗。柏玉也是外人,但这个外人已经看到他更狼狈的模样。请柏玉帮忙,是优于通知小谢的选项。沈戟不明白柏玉为什么不肯给助理打电话。上次在&ldo;盲罪&rdo;,他看到的沈老师挺会使唤人。眼前这个沈老师头发有些乱,眼睛湿润,带着几缕没睡好的红血丝,绷紧身子等待答复,让他想到矜持讨食的猫。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等半天就等半天吧。得到柏玉的一声&ldo;行&rdo;,沈戟绷着的肩背忽然一松,轻轻吐了口气。这小动作被柏玉看在眼里。处理事故果然花了半天时间,踏上归途时已经是下午2点。天彻底晴朗起来,路上冬日的萧条也变成风光。沿途都是公路餐馆,过于油腻,柏玉考虑到沈戟的胃,没上馆子,两人靠车上的面包垫了下肚子。沈戟的生活几乎只有工作,而在工作里,他又是个极度理性极度严苛的人,鲜少失误,没有需要感到过意不去的情况。所以当这种陌生的情绪突然出现时,他甚至不清楚那是什么,屡次从副驾上看柏玉,想说点什么,但抱歉这&ldo;业务&rdo;他太不熟练,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柏玉早就注意到沈戟动来动去,起初他以为沈戟坐久了难受,后来发现沈戟只是在看他。他对自己的相貌倒是有自信,但沈戟不至于因为他长得帅就看他打发时间吧?&ldo;沈老师。&rdo;柏玉余光往右边瞥了下,&ldo;我脸上有东西?&rdo;沈戟立即看向前方,正襟危坐,&ldo;没有。&rdo;&ldo;但你从刚才就一直往我这边看。&rdo;半分钟后,沈戟才像个机器人一般说:&ldo;昨天和今天都麻烦你了,不,不好意思。&rdo;柏玉挑着眉梢,如果不是正在开车,他一定会转过去好好观察一下沈老师的表情。在&ldo;盲罪&rdo;以冷漠无情的口吻要求他换剧本的沈老师,怎么这会儿还结巴起来了?忽略那条勒着身子的安全带,沈戟坐得比开会时还规矩,双手平放在腿上,但手心已经出了汗,&ldo;耽误你时间了,谢,谢谢你愿意帮我。&rdo;柏玉更觉有趣。这不就是个小忙吗?至于让沈老师这么紧张?要换其他人,正常道谢,柏玉正常接受就过了。但沈戟结结巴巴,柏玉那点恶劣又冒起来了,笑道:&ldo;说个谢谢就完了?&rdo;沈戟本就谢得困难,柏玉这么一说,他就更抓不到缰。柏玉帮了他大忙,为他耽误时间,只是说句谢谢那是过不去,可他不知道这种情况给什么谢礼合适。钱吗?会不会太俗气?承诺给&ldo;盲罪&rdo;更多机会?但这是混淆了公私。柏玉瞧沈戟着急,也不发话,就让沈老师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点恶劣都花在沈老师身上了。上回刺人家的打扮,这回又看人家着急。归结起来,其实也不赖他,是沈老师太特殊了,哪有人说个谢谢还这么紧张的?&ldo;我给你钱。&rdo;沈戟最终在俗气和混淆公私之间选择了前者。柏玉啧了声,&ldo;那你给我多少?我的时间挺贵的。&rdo;沈戟认真算了算,&ldo;我给你6500元。&rdo;柏玉不知道他怎么算出这个数字,&ldo;我以为沈老师出手,起码也是6500万。&rdo;沈戟一下睁大眼睛,惊讶地瞪着柏玉。这道视线太有实质,柏玉几乎听得见沈戟在他耳边说:你讹钱!柏玉快憋不住笑了,&ldo;沈老师,跟你开玩笑的。举手之劳,哪儿谈得上钱。&rdo;沈戟不会开玩笑,也没人跟他开过玩笑,他将信将疑,还盯着柏玉。&ldo;再盯影响我开车了啊。&rdo;柏玉语气放松,&ldo;真就一件小事,别放在心上。&rdo;沈戟转回去,过了会儿说:&ldo;不是小事。&rdo;柏玉这回体会到了,沈老师是真的过意不去,嘴上道谢还不够。他想了想,道:&ldo;昨晚不是说你回请我吃鱼吗?那就当谢礼了吧,多点一条。&rdo;昨晚沈戟就在犹豫这事,他不想在外面回请柏玉。虽然时常需要赴宴,但那只是应酬而不是人情,如今却欠了柏玉人情。他第一回欠人情。&ldo;我会请你的。&rdo;沈戟考虑了很久才重新开口,&ldo;但地点能不能我定?&rdo;柏玉昨天说的是&ldo;盲罪&rdo;附近的鱼馆,开业不久,生意相当红火,他和员工们去吃过,觉得好吃才推荐给沈戟,并不是一定要上那儿,沈戟有想去的馆子当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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