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频频看向邵岁颐,她却不为所动,看向窗外的雨幕。
“一场秋雨一场寒,”姜潼轻声说,“不知京外,是否会更加寒冷。”
邵岁颐微笑着看向他:“还未入冬,想必还好。”
“京外不比京中,”他叹了口气,“殿下当真明白吗。”
“无妨,我为皇室子,当尽一份力。”
姜潼默然片刻,开口:“我会着人协助。”
“是么?”邵岁颐轻敲桌,勾唇笑道,“她人什么样的协助,也不如姜公子亲自问候一番,让人暖心啊。”
姜潼又不说话了。
邵岁颐唤道:“金铃,拿上来。”
金铃应声而入,身后跟了两个丫鬟,抬着的正是一把琴。
这是今日邵岁颐特意抽空去琴行挑选的,通体靛紫,光华流转,轻轻放下时无意触碰到,便听得处声音纯粹干净。
当时小怀前来汇报,也跟着过去了。见了那琴便说,虞榕也喜欢琴,却又连忙告罪说自己并非蓄意讨要。
“好琴。”姜潼睁大了眼,轻抚琴弦。
“姜公子喜欢就好。”邵岁颐温声说道。相府表现得真心实意,自己也没必要客气。此一出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还需要姜家这边真心协助。
“这琴如此名贵……出一趟京所需花销不少,治水更是不知要多少进去,殿下决意要做好,若朝廷拨的不够,说不得还得动用私库,殿下银钱可还充足?”
“那些都是后话,到时候再说吧,”邵岁颐貌似无意,“要送你的,不必受其他影响。”
姜潼垂下了眼睛。许久,他说道:“为谢殿下赠琴美意,我便演奏一首吧。殿下想听什么?”
……
邵岁颐在府中整理行装,却又有人不请自来。
“五娘。”邵岁颐让她进来,一点头。
“殿下这是准备出发了?”
“明日一早,就动身。”
“随行的人呢?”
“工部的人会随我一同前往。”
福五娘挑眉:“就只有工部的人?”
“那还应该有谁?”邵岁颐明知故问。
“殿下怎么用过就丢,卸磨杀驴?”福五娘佯装埋怨。
邵岁颐笑道:“我是不忍劳动道士,扰了清修,怎么能说是用过就丢呢。”
福五娘挥了挥手,呵呵一笑。
“看来殿下还把我当做外人,不能信任啊。”
这倒确实。邵岁颐平静道:“五娘哪里话,若是不放心,我怎么会将关乎府上安危的事交给你来办?”
下人的事,实则是试探。邵岁颐安排了小怀暗中打探,福五娘是否有私吞钱财的举动,可她确实做得干干净净。
“小道对殿下,真是一片忠心,”福五娘叹道,“殿下,若长公主府愿收留,我愿即刻还俗,入府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