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中郎将回家养病也是假,怕也是为了对付魏家。
唉,还是装聋作哑吧,活得久。
“早闻宫中出了事,朕连一碗长寿面都没吃到。杨大人就带着一群人把朕的宫廷翻了个遍,便是为了殴打楚昭么。”
杨大人,楚昭,一听便知孰轻孰重。
“陛下,臣岂敢,都是为了搜寻那刺客,臣也不曾动手打中郎将大人,是他先缚住了臣,臣才不得不出手,陛下,臣冤枉啊!”
杨绩跪在地上诉说苦楚,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只是,很不巧的是那位羽林郎又出声了。毕竟他已经把右侍郎大人拉下了水,可不得淹死他,以免他的报复。
于是,他站了出来。
“陛下,右侍郎大人所言皆虚,魏光公子落了水,他便带着我们拿着兵器去搜寻,被中郎将大人发现,呵斥他丢下兵器,可他非但不听从,反而忤逆地打了中郎将大人。卑职等全是听从命令行事,万不敢说假话。”
众羽林郎:……
啧,把他们还给拉进去了,不过也是,要是现在还不表明立场,保不齐因为兵器也得被降个职。
“是啊,都是右侍郎大人的错,卑职也不过听从命令。”
“陛下恕罪……”
越来越多的羽林郎指责是杨绩做的,杨绩脸上一黑又一黑。
“既如此”皇帝轻手扣了扣桌椅“殴打上官,那便杖责三十,罔顾宫规私自搜查,降为羽林郎吧。”
“陛下!臣何其冤枉啊,他们都是在害我啊!”
杨绩拖着庞大的身躯,跪着朝皇帝去。
赵言忠一个手势,立马有闻言的亲卫将杨绩抓住,拖了出去。
临走前,他还瞪大着双眼,似乎怎么也不愿相信。
明月当窗,月色如画。一刻时间竟然静默了下来。
奚芫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偷偷睁开了一只眼。
猝不及防对上了某人垂眸打量的眼神。
只一瞬,她便闭上了眼,不敢再动弹。
“看来楚昭伤得不轻,来人,先将他送进营房里歇息,今晚宫宴便不必参加了。”
“诺。”
——
良久的夜,窗外是鼓乐喧闹之声,窗里是奚芫华趴在桌案上,空对弦月叹息。
雾莲应当逃走了吧。
经此一事,想来太尉也不会再去搜查她,她算是安全了。
可是自己呢?今日赢了,还有明日呢。这宫廷如此复杂,皇帝与太尉权势相争,她又能否以楚昭的身份活下来?
她支起了窗,窗柩是三角围成圈的样式,宫里人有雅趣,称这种为“象眼”。
她是不懂风雅,不过她似乎从“象眼”里看见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影。
熟悉但又陌生。
先皇以《诗经。卫风》中“芳瞻彼淇奥,绿竹猗猗。”为他取名刘瞻淇,意喻他如淇水,浩荡博远。而他却如此诗,一袭暗色直裾,长身玉立溶于月色中,清俊而又坚毅。
她直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