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吃完饭再说。”云程神色淡然,捏着筷子慢悠悠道。
现下鱼儿已经落网了,在晾他一会儿,并不着急。
“啊?好。”孟朝颜苦着脸,又重新吃了一顿中饭。
她只觉自己的胃中好似翻江倒海,下一刻就忍不住呕了出来。
“吃不下便别吃了罢,这次长个教训,下次不要随意跟别人乱打赌,知否?”
云程早在来时的途中,就已经听青川和洪公公说明了事情的缘由,这次也只是给她长个教训,希望她引以为戒。
孟朝颜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一盏茶后,几人纷纷落箸,洪公公率先起身道,“大人,那杂家就先走了。”
云程淡然的点了点头,“公公慢走。”
孟朝颜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还没等她窃喜完,结果云程又道,“月叶,随我一起狱牢审李屠户。”
“啊?好吧。”这天杀的万恶资本家!要不是为了任务,她才不愿意干这么多活儿呢!
大理寺狱牢在雅竹轩的西侧,而雅竹轩在整个大理寺的最东侧,待孟朝颜走到之时,她的腿有些软了。
其一是她这身体本就柔弱,其二则是大理寺大,实在是太大了。
大理寺设计得整齐有序,中间被一条极宽的道路隔开,形成中轴对称,两侧则是一进又一进的四合院子。
及至狱牢,犯人的辱骂声、狱卒的抽鞭声、凶犯的痛苦和求饶声……
杂七杂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里孟朝颜的耳中,听得孟朝颜头大,加上狱牢之中难闻的气味,恨不得立刻就走。
“李刚,是吗?”
早在追捕李刚之时,云程就已经了解到了他的全部生平信息。
李刚,京中人士,从小到大就一直生活在西街口。
父母双亡之后继承了其杀猪店,因为爱赌,已经把全部家产败光,以至于内人与他和离。
和离过后,李刚更加变本加厉的爱赌,甚至于倒欠了一屁股债。
李刚点了点头,略蹙了蹙,八字眉凑得更近了,“大人,草民并未作何违法犯忌的事情,何故派人来抓我至大理寺?”
“哦?你确定你所言属实?”云程眯了眯眼看向了他。
“草民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不然就天打五雷轰,孤寡一生。”李刚举起了手掌,信誓旦旦道。
“哦?那五日前亥时,你在何处?”
“回大人,草民在西街口的铺子中睡觉。”
因为把家产都败光了,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一个人便只能在铺子中生活。
“可有人证?”
李刚摇了摇头,“并无。”
接着,云程看了眼青川,后者点了点头,随即拿出了让铁匠仿作而成的屠刀。
青川将刀给递了过去,“这把刀可是你的?”
李刚拿起了刀端详了起来,点了点头,“是我的,但是这……这刀十日前就被一个贼人给偷了!”
他的国字脸急的有些通红,不明白为什么官差无缘无故的来抓他,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啊!难道是因为他欠钱不还,被赌坊给告到大理寺了?
“你可知,五日前大理寺接到报案,镜湖中有一具女尸?”
“什么?”李刚双目圆瞪,有些不可置信。
“而且仵作进行了验尸,尸体上的所造成的凶器正是你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