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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薛使君。”裴钦尬笑起来,也行一礼。

“哎、哎!年轻人就该多笑笑,别学你爹成天木着张脸,看谁都苦大仇深的,”他乐呵呵地环视了一圈,又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灵真殿下、裴二郎,借一步说话吧?”

“你们就在这里看着隽山寇,莫要叫他们生出事端来,”李知节对一旁的亲事府小军官说完,又转过头,客气笑了笑,“薛叔,您带路。”

“哈哈、好,”薛逢率先迈出门,有些夸张地欠身张开一臂,笑说,“殿下请。”

……不知为何,裴钦总感觉他那笑里带了一丝僵硬。

*

“殿下路遇汝州,真是老臣的荣幸啊,”他兀自倒了杯茶,笑道,“殿下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不如老臣安排人,明日就在我这刺史府摆上一席,为殿下接风洗尘?”

“不麻烦薛叔了,我们打算明日就启程。”李知节刮了刮茶汤上的茶叶,委婉拒绝说。

“这么急?”薛逢大吃一惊,挽留道,“我们梁城虽不及洛阳、长安,但也有不少趣味,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多玩几天?”

“不了,”她摆摆手,嗔笑着打趣说:“我怕我们待久了,惹得薛叔不快,届时您可就要赶着我们走了!”

说完她也不移开目光,就这样笑看着他,叫他心里有些发毛。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殿下愿意在我这小地梁城驻足,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薛逢尬笑了几声,转而说起正题,“说来,叫殿下在我汝州遇了贼匪,实在是我治理无方!我的罪过啊!”

“薛叔说这话可不就是见外了?”李知节托着腮,疑惑地问,“只是,不知这伙贼匪是何来历,竟在当地这般猖狂。”

“唉,殿下有所不知啊,”他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这伙贼匪也是群苦命人,打头儿的贼寇叫吴四,本是宋州一个小官——健丰津津令,负责总管汴河健丰津渡口所在河段上的建桥、修坝诸事,前几年呢,都水监依圣上的意思,令健丰津在渡口修一座桥,这事到了实施阶段也就落在了吴四头上,”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户部拨来建桥的款费远远不够,宋州也没有余钱用来建桥,可都水监又催得紧,吴四没有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把原本建桥的料石从花岗岩改为了价格更低的灰岩,这才勉强建成,”

“谁料今年格外多雨,又遭了近三十年未有的大洪,这桥终于顶不住——垮了,然而倒霉的是,这桥不是遭了洪灾时垮的,也不是下大雨时垮的,而是在一个阳光明媚、无风无浪的中午,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垮了,更倒霉的是,这桥垮塌的时候,桥下刚好经过四艘货船,毫无例外地被砸翻了,淹死了十余人,”

“要说到这已经够倒霉了,那么还有更更更倒霉的事,”

薛逢顿了一瞬,然后一字一句地讲道:“这四艘货船——运的全都是要转运到长安的官粮,共有七千石,全没了。”

“……”

此话说完,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李知节扶着额,艰难地说:“吴四他……去庙里拜过了吗?”

“唉,”薛逢也很唏嘘,“圣上知道后果然震怒,层层追究下来,竟要砍吴四和桥丁桥匠的头,吴四当然觉着无比冤枉,索性牙一咬,带着桥丁桥匠逃去了隽山,做了山匪……唉,世事无常啊。”

裴钦显然被震撼到了,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哇”。

“他们不会刚好一百零八个吧?”李知节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嗯?这个数字是有什么寓意吗?”薛逢连忙摆摆手,“差不太多,反正也就百十个人罢了。”

李知节眉尾一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没有被剿灭呢?”

“……”

薛逢不说话了,他想,这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尽管他将这个故事讲得多么悲惨动人,也没有激起她的一点儿同情心,看来,“妇人之仁”这个词也不完全对啊……

“裴御史,劳烦再去看看吴四的伤势如何吧。”李知节偏过头看向裴钦,笑容中带了些安抚的意味。

“……好。”裴钦五味杂陈地看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默默退了出去,还很体贴地帮他们关严实了门。

“唉,”李知节这样轻轻叹了口气,“薛叔,没有外人在,跟我说句实话好吗。”

“殿下是觉着方才的故事是老臣杜撰的吗?”姜还是老的辣,薛逢闻言神情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至少看起来、听起来很轻松,“那殿下可就高估……”

“为何要包庇勾结山匪呢?”她淡然地打断了薛逢的话,轻笑出声,

“别告诉我您太同情他们了,或者……因为染了什么江湖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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