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言也附和道:“对呀!久病成疾,不可耽误。”
程扬知并非不愿去,只是昨夜之事沈太医知情,她不想在情况不明之时就此声张,恐打草惊蛇。
“不用,休息会儿就好了。”她依旧拒绝,惹得关惠悳着急。
“哎呀,你若是不愿去,今日同我回一趟八少主院,那块木头习了些按摩之道,兴许能帮助缓解。”
“哪块木头?”苏乐言不解。
“八少主。”关惠悳难掩嫌弃,“不解风情,说话做事一眼一板,可不是木头嘛!”
上次仅匆匆瞥见一眼,程扬知无法依照关惠悳的话想象出八少主为人行事的模样。
今日初识,果真……
“七嫂。”八少主平地一声惊雷,把程扬知吓得不轻。
“八少主您好。”她尴尬一笑,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关惠悳十分贴心,替他做了介绍:“他叫凌续德,按年龄排在七少主之后,你可以随意一些,不用太过拘谨。”
再怎么随意也不能失了礼数。程扬知只能陪笑。
马车晃得她头疼难耐,凌续德干脆让车夫换行,驶向七少主院,接着便在轿厢里替她按摩穴位,以减弱痛感。
“还是不耽误你回院休息了,这路程时长应当足够完成按摩。”关惠悳替一言不发的凌续德解释道。
程扬知下意识闭上眼,轻轻点头。
凌续德指腹施力适中,甚至有些催眠,在她精神舒缓之际,他竟突兀开口:“七哥的腿疾依旧不见好转吗?”
“呃。”程扬知一时语塞,险些忘了凌延川在院外是残疾形象,“还是老样子。”
“下雨时日他膝腿可有痛感?”凌续德好似十分关心。
程扬知难辨他关心是否为真,多说错多,恐遭人疑虑,试图将话柄拐走:“雨天为何会有影响?”
“旧伤逢雨则痛,缘由有二。一是雨前气压降,旧伤之部,内压失衡,胀而触神经,发为痛也。二为雨天湿冷,寒湿之邪侵体,旧伤处气血不畅,瘀血凝而不通,不通则痛矣。”
这话并非一眼一板,可在程扬知听来那是一窍不通。
凌续德不知她为何沉默,自顾自言说:“我虽不算精通按摩之术,但也得过太医认可,许能缓解七哥腿疾不适。”
他语气诚恳,程扬知听得出来他担忧凌延川的心不假。
可今日多有不便,她还是婉拒了凌续德的好意。
“多谢八少主关心,改日一定请你们来院里做客。”
马车正好停下,程扬知头疼减轻不少,她谢过凌续德,临走前特意让他和关惠悳留步,生怕他俩下轿。
“惠悳明日学堂见!”她冲渐行的马车摆手。
她整日忧心凌延川伤势,想来这头疼并非全因休息缺失,思绪定也乱她心神。
“胡总管。”她远远瞧见胡硕在书房门口打转,赶忙走过去。
“哎哟侧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您快劝劝少主吧,他今日醒来甚至还想外出赴约,老奴苦苦相劝多时他才妥协,结果命人去寻翁老书信,拿到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说什么也不肯休息,您说这,这这这……”
程扬知闻言直接推开书房门,提着裙摆快步走进。
胡硕站在原地伸手试图挽留:“侧少夫人……”
挽留失败,他又继续在门前像无头苍蝇般来回踱步。
“……不会吵起来吧?”
程扬知倒是想吵,可一见到凌延川面无血色的虚弱模样,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究竟是何事不能等伤养好了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