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用尖锐的指甲掐了进去:“我最喜欢你忠诚于欲。望的样子,真是格外迷人。”另一只手从他湿热的口腔中拔出,并且温柔地抚摸着他不由自主滚动的喉结。
然后,猝不及防收紧。
她掐着他的脖子,就像在折一枝柳。同样的脆弱,而涨满了勃勃的生机。
一条生命在她掌心跳动。
而路维安却丝毫不挣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堆满了笑意和潜藏着的迷恋。尽管他的面孔已经白到透明,嘴唇也渐渐发紫。痛苦与快乐像双头蛇,从他的心脏孵化而出。
“杀——了——我。”
他气若游丝地一个字、一个字向外吐,并轻声说道:“如果能让你快乐的话。”
下一瞬,那只手收得更紧了。
就在他几乎说不出话的时候,她毫无预兆地松开了他,然后捏着他的下颌,粗鲁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路维安吃痛地眨了眨眼睛,却伸手搂住她的腰,呼吸急促地用力吻过去。
雨越来越大,外面的灯也越来越多,像一片金灿灿的海。
神经末梢像被点燃的烟花棒,噼里啪啦炸起来。而她的指尖成了打火机,每动一下,便似乎有啪嗒一声响,在他聒噪的大脑中如此清晰。
被窥视、被触摸……
连皮脂都仿佛在她的目光中化开,像蜡烛烧到最后只剩下烛芯。
脱离了生。殖繁。衍的欲。望,性,成为了快乐本身。
*
周末交流身体,周一交流学习。
这简直成了符彧的日常作息表。
她对着课表在各个教学楼之间来回穿梭,虽然才是第一天上课,老师也大多仅仅交代一点课程事项和分值占比,给足了她们缓冲的时间,但符彧还是觉得累。
或者说,是无聊。
直到晚上被秦天骄拉着去看社团招新,她才稍微提起一点劲。
“这么多人吗?”符彧震惊地环视了一圈周围。
这是校级学生会初面的教室。说是教室,其实已经有一个大厅那么宽敞了。里面乌泱泱地挤满了人。后面坐着的全是凑热闹的,一个个兴奋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秦天骄端庄优雅地双膝并拢坐在她身边——她每次一到人前就会表现得格外虚伪做作,与她私下狂放的作风几乎截然相反。
她迅速找人脉拉出了一张表,上面清晰地标明了每个部门面试成员的信息,以及待面试新生的专业和家庭背景。
符彧凑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资料看得她眼花缭乱:“有你认识的人参加?”不然以秦天骄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早该泡在哪个温柔乡了。
秦天骄打了个响指,并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片:“喏,就是她!”
“我们专业唯一一个出身下城区的人,”她感慨道,“你们哲学系还稍微好点,不像我们抱团这么严重。政治系的那群人个个眼高于顶,连我有时候也烦得看见她们就想躲。”
“但是她——”
“这个孟璋,开学才一周,单单用体能训练的时间就和那群人打成了一片。而且那些人之间又分了无数小团体,光是我加的群聊就几十个了。但她竟然全搞定了,简直是天生的政客。”
符彧对着那张有几分熟悉的面孔,立刻记起来先前孟引璋说他有个妹妹。
不过当时她没怎么在意,毕竟每年申到兰德大学的也有百分之四十的比例是上城区以外的地方,包括外省和下城区。她自己也是从下城区申报成功的,算不上多稀奇。
但能报上政治系就是万里挑一了。
哲学、政治、经济是上城区贵族最热衷于申报的三个专业,因为便于未来的仕途。
也因此,这三个专业的名额几乎完全被上城区包揽。
“我天,好牛!”
“真他爹的厉害啊!”
接二连三的惊呼声从后面传来。
此刻,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前方——孟璋刚刚结束了她的面试。她气定神闲地站在上面,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主席台正中的位置,没有丝毫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