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劲直接把最后一枚纽扣拽掉:“继续!下一轮!这回我一定要翻盘!”
裴嘉因在一旁冷眼旁观很久。他看着几个衣衫半解的朋友一副输红眼的样子,不知道该气他们卖肉撬自己墙角,还是该笑他们输上头了,一点理智都没有。
在听见新一轮又要开始时,他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抢占了程再的位置:“还是我来吧这回。”他坦然自若地笑着,不顾双胞胎审视的眼神。
如果没有意外,他肯定也会输。
他们当中没有人赢得了符彧,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也就是段危亭和双胞胎过分傲慢自我,才迟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现在上桌的基本都会无一例外地要脱给她看。
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
果然他们又输了。
裴嘉因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一丝紧张和窃喜,然后看她头也不抬地说:“哦,那你把袖子解开吧。”
敷衍了事的语气和漠不关心的神情,根本就是对上一秒还在暗自期待的自己赤裸裸的羞辱。他攥紧了手,尽量平和从容地调侃道:“这样好吗?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公平?”
“你想脱?”符彧诧异地盯着他。
周围人也纷纷对他指指点点。
他顶着灼热的视线,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裴嘉因声音发涩:“不是,我不是想脱,我只是觉得会不会不公——”
“你们在干什么?!”尖锐刺耳的质问声霎时划破平静的表面。
完蛋,被现场抓奸了!
符彧浑身一震,并迅速收敛起脸上荡漾的神色,正襟危坐。而完全茫然无所知的几人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嘶——江别春,你疯了吗?发什么神经?!”段危亭怒吼道。
他痛不欲生地捂住下面,疼得腰都直不起来。
江别春左脚猛踹了他一下,刚站稳,右脚就飞起踢上程又的□□。蓬勃的怒意让他的双眼只能看见对方最脆弱的部位。
他要废了他们!他一定要废了他们!他要把他们通通杀掉!
这群贱货!该死的下流胚子!都去死!都去死!!都去死!!!为什么要勾引符彧?为什么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勾引符彧?
为什么除了他,每个人都没有自己的未婚妻?而每个人都在勾引他的未婚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江别春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挣脱开明夏的阻拦,然后猛地扑了上去,再毫不留情地五指成爪,并用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划下整整齐齐的几道狭长的血痕。
笑笑笑!一天天就知道笑!脸都要笑烂了吧,有机会能在这种场合和符彧说上话,还能脱给她看!装什么老实人?心机贱男!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尤其脑海中还不断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
符彧坐在正中间,像个国王。而她身边竟然整整围了五个男人!五个!他们不是忠诚有道德的臣子——就算是也一定是乱臣贼子!他们是奸佞!是惯会以美色侍人的无耻小人!
最最刺眼的是,五个人里面居然有四个半裸!
啊啊啊啊啊啊!
江别春再度发出尖锐爆鸣,就像烧水壶沸腾的声音。
他死死扯住程再系在脖子上的领带,继而勒得他喘不上来气,然后左手从程又的拖拽中挣出,最后恶狠狠扇了程再一耳光,直扇得他脸都被打偏。
程再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周围乱七八糟的嘈杂声似乎都在逐渐远去。他下意识捂住高高肿起的半张脸,手腕顺势蹭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鲜红的血!
他被打得嘴角出了血。
而他晕血!
程再一时呼吸滞住,瞬间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到底是亲生哥哥,程又见状不由大怒。
他随手举起一只酒瓶径直冲江别春的后脑勺砸了过去,嘴里还发狠似的骂道:“蠢货东西,之前和你玩,真以为我看得起你啊!也就是看你蠢得惹人发笑,拿你当畜生耍!”
裴嘉因及时抱住那条胳膊,他冷汗都要下来了:“冷静!冷静!程再只是晕血,没什么大伤。你要是这一瓶子抡下去,人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