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好眼睫颤抖了几下,紧张又坚定地对她轻声说道:“但是我可以,我理解你的痛苦和游戏人间的身不由己。所以——”
“抛弃他,选择我吧。”
符彧也被他说得心尖一颤。
她内心大为震撼。
原来她竟然这么深情,这么有内涵的吗?可恶,还是发现得太晚了!不然她当初在高中还能用这个人设再骗……咳,不是,再哄一波纯情小男生!
“那我前两天在审讯室和你说的那些话……”
秦方好立即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回去之后有反省过,你说得对!确实是我太没用了,一直不能给你实质性的帮助。我上网问了,大家都说你在pua我,但我不信。”
“因为我知道他们都不懂你,懂你的人只有我。”
“他们越是说你对我不好,越能证明你其实是在关心我。你只是不想把我拉下水,才故意说那些难听的话想要赶走我,然后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
说到这里,秦方好感到心里又酸又涨,对她的怜惜几乎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冷酷和花心只是你虚假的伪装,你——”
“够了,不用说了,”符彧推开他,故作隐忍地扭过头,“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对江别春确实……”
一道熟悉的影子在余光晃过。
她心里一个咯噔,然后面色不改继续说道:“确实是真心的。要说情伤,也不是因为所谓的初恋,他什么样子我都要忘了。我只爱过小春一个人,去会所也是因为当初他嫌弃我,我没有办法才去找代餐的。”
“他们有的眼睛像他,有的神态像,有的是性格像……”她忧伤地皱眉,“我真是太喜欢他了,才会在每个人身上看见他的影子。”
“所以你别想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根本没那么懂我!”
这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将秦方好砸得思绪混乱,他眼睁睁地注视着符彧毅然决然地离开,将他孤身一人丢在原地,却什么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
符彧不动声色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一圈四周,可惜什么都没发现。之前映在玻璃上的人影仿佛一个错觉,消失得干干净净。
算了算了,先走为妙。万一他们打起来,自己还留在原地就不好了。
她一面神情自若地回去,一面忍不住腹诽。
太可怕了,这个秦方好是被伤痛小说看坏脑子了吗?那些话他敢说,她都不敢听!怎么会尴尬至此?她还是继续戴着她深情的面具避避风头吧!可不能被他缠上了!
而另一边,气得不行的江别春终于在听见符彧的告白之后稍微恢复了理智。他恶狠狠瞪了一眼死死拦住他的文怜星。
“不行,小春。这不是在家里,你不能闹事。冷静一点,他被拒绝了。”文怜星用气声劝道,“现在出去会被他发现的,到时候两边都难堪。等他走了,我们再离开。”
江别春刚要讽刺他,却忽然听见一道清晰的笑声。
“还真是敢想啊!一上来就是要未婚夫的位置,我给妹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狗,都只敢要外室的名份。你倒是会狮子大开口!”
路维安懒洋洋地从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植后面晃出来。
他乜斜了秦方好一眼,嗤笑道:“我都在做小,你凭什么做大房?就算要竞争,先来后到懂不懂?你插队啊?”
秦方好顿时脸色不大好:“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炫耀自己被包养了吗?这和你有什么——”他突然领悟到什么,声音浸透了寒意:“花钱包养你的人是符彧?”
“哟,看来你查的那点东西不够详细啊!”路维安得意洋洋道,“当然是我花钱求她包养我,怎么可能要她出钱!那也太不上道了!”
躲在繁花后的江别春登时脑中空白一片。
他刚要动作,幸亏文怜星眼疾手快强行压制住他。他拼命冲他摇头,尽管听到这些话,文怜星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受。
不远处的灌木丛下,谢琮盘膝坐在地上,小声和旁边的岑溪说道:“他是外室,我是偷。那他不如我诶。”
他回忆起符彧之前一本正经和他说的话,有些开心:“看来符彧还是更喜欢我!”
“闭嘴!”岑溪感觉额头上有根筋跳了跳。
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名份,就他没有?
那天晚上兜风的快乐都是假的吗?
说和他在一起最放松也是骗他的吗?
如果不是想泡他,为什么会把手塞进他衣服下面?又为什么在告别的时候亲了他一口?
岑溪开始恨自己没事找事——干嘛不老老实实在厅里呆着,而是答应谢琮一起溜出来松口气?现在好了,在大厅听那些老东西念经的气还没消掉,又有新的郁气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