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沈案狐狸眼笑得跟花儿一样，手指一松，两个“梳子”吧嗒掉在地上。
像是害怕弄脏苏潋晴的裙角，沈案还又特意踢远一些，双手背负身后，微微倾身而来，“这不就乖了。”
“你说你细皮嫩肉的，弄伤哪儿都不好看。”
“本指挥使难得对谁这般心软，你早该识相些的。”
苏潋晴身子有些僵，侧首躲开他，“让他们都下去，我只跟你说。”
她说这话时垂着眼，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没有从前半分的倔强，似乎等不来江晏舟，真的让她绝望了。
不过这原本就是沈案和萧厉配合的一出好戏。
沈案挥了挥手，屋里的锦衣卫依次退下。
“等等。把那边儿的血迹处理一下。”
沈案看她一直皱眉掩唇，好心吩咐了一句，很快有人在角落熏了点艾草。
苏潋晴低垂的眉眼微微动了下，沈案甚至期待她看过来，可惜没有。
他也不着急，转身为她沏了杯热茶，“润润喉。”
苏潋晴没什么反应。
沈案又道，“怕茶里下药？”
苏潋晴这才挑眸，看过来的目光比先前柔软不少。
沈案自己喝了一口，“诏狱让人死的法子多得是，但没有在茶水里下毒这一套。”
“也就你能哄骗张敬上当。”
苏潋晴还是没动，只是静静盯着沈案，“其实你有的是办法给我定罪，为什么一定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沈案勾唇，“让你招认毒害朝廷命官的事实，不是让你质问本指挥使。”
苏潋晴的眸子被灯光反射得非常亮，沈案下意识避开了一瞬。
苏潋晴歪着头，突然笑了，“指挥使想知道什么？”
沈案知道她笑了，可眼睛却直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杯盏，“你是怎么顺利让常云川替你行凶，又是什么时候配好了剧毒？”
“大人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好端端要杀他们？”
沈案脸色一凝，抓着杯盏的手指突然用力。
苏潋晴走进两步，她身上清甜的味道也越来越清晰，“指挥使大人知道的对不对？”
沈案撞进她明亮锋利的眸光里，下意识提起戒备，“你在给你母亲报仇。”
苏潋晴笑容更深了。
“对啊，我在报仇。”她声音非常轻，气息已然能洒到沈案脖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