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苏潋晴当时虽被逼得兵荒马乱，却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经此一事她也知道自己无法忽视他做的一切，但正因如此才不敢轻易沦陷。一辈子太长了，感情这种事今日可以甜蜜如漆，明日也可以为别的利益出卖彼此。
而她蠢笨，一旦喜欢一人是要身心付出的。她已经尝过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滋味，不想未来有一日和江晏舟反目成仇。
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束。
她觉得自己冷漠得不近人情，可这样好歹能留住彼此的颜面。
苏潋晴又是一宿没歇好，还因为册子的事思绪纷乱，天没亮就起来绣嫁衣，上次沾了血的地方被她用金丝线补了片凤羽，希望压得住不吉利。
清洛进来伺候她梳洗，瞧她眼睛都熬红，可心疼坏了，又是敷眼又是擦药忙个不停。
苏潋晴安慰她，“不妨事，等闲下来补补觉就好了。”
清洛却不以为然，“小姐这般漂亮的一双眼熬坏就太可惜了。”
然后又赌气道，“今儿晚上奴婢把您屋子里所有针线都拿走！”
这一折腾就是半个时辰，苏潋晴肚子饿得咕咕叫，早餐倒是比平日吃多了些。
侍女窸窸窣窣收拾碗筷，门前下人来报，“小姐，常侍读来送贺礼。”
常云川？
苏潋晴淡淡抹了层胭脂还是没能遮住眼下乌青，平日莹润冷清的一双眸子因太疲惫而爬着红血丝，常云川平静的眸光覆上了一层心疼。
册子的事，他也知道了。
正因为担心到坐立不安，才借着送贺礼想来看看她。
没见到的时候忐忑难安，见到了又要拼命克制才不至于失礼。
“常侍读今日不用上朝？”苏潋晴坐在主位上，“清洛，上茶。”
常云川立刻收敛起目光，“家中有事，告假了。”
看他比之前瘦了一大圈，苏潋晴婉转道，“如今侍郎府靠常侍读一人扛着，难免辛苦了些。不过万事开头难，会越来越好的。”
不过一句话就说进常云川心里，府里的姨娘、宗亲都看着他能做到哪个地步，从没人在言语上帮扶过他一点儿，更别说其他。
只有苏潋晴，她也是一人努力在世间站稳脚跟，所以才更懂他。
这样好的她，让常云川如何能放下。
“多谢苏小姐。”他声音有些哽，“之前张家的事，也是怪我不好。绍棠兄秉直，只是绍婷顽劣不堪，被他们宠坏了。”
常云川到底把张绍棠当兄弟，也想解释两句挽回一下和苏潋晴的气氛。
不想苏潋晴直接打断他的话，“秉直的人自不会当面说着赔罪，却让妹妹泼人酒水，也不会说着送去衙门思过，一回去就把人藏起来。”
常云川急忙解释，“绍棠兄出了点事，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