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江晏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张绍棠中了毒，说是寻芳阁的香料有问题，往后你别买了。”
苏潋晴垂眸，“好。”
江晏舟又道，“本官与你相识以来，倒是不曾见你用过香料。”
苏潋晴站在背光处，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没被江晏舟发现，但她内心已有兵荒马乱的前兆。
江晏舟不是爱聊天的人，但凡提起，必有用意。
他突然说起熏香，是···有所怀疑了吗？
再一想他先前在自己耳边说不要对他有所隐瞒，即便有，他也会发现。
苏潋晴从不怕常云川、沈案他们怀疑，却没想到被江晏舟问起的时，竟有些双腿发软。
这一瞬间的沉默足够让江晏舟看出些什么，但他正从架子上取衣裳，动作不疾不徐，看不出半点异常。
可她不敢放松，“我是不习惯用香料，但衣服总要熏的。”
“除了寻芳阁，清洛也去别的铺子买些好闻的香料回来，不过一直没选到合心意的。”
江晏舟松松系了下腰带，苏潋晴走过去为他把头发拽出来。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主动，江晏舟背对着她，点漆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冰冷，转身时却又是如水的温柔。
“所以你尝试自己调香？”
苏潋晴低头轻嗯了一声。
到底心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问道，“张家公子中毒那日，张敬去首饰铺找我，求我在大人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江晏舟看着她，“那你要美言吗？”
苏潋晴目光坚定，摇了摇头，“大人虽护着我，但从不是平白冤枉别人的性子，必是他有欺上瞒下的事。”
江晏舟抿唇，“本官确实是因为你才动他，但他···实在不堪一击。”
江晏舟定定看着苏潋晴，用最温柔的声音问最残忍的问题，“你想要张敬的命吗？”
苏潋晴心里如同翻了一艘船。
她当然想！
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让张敬下地狱给母亲赔罪吗？若是江晏舟出手，张敬一定可以死得更透明，她也不必担更多风险。
其实···
江晏舟利用她婉拒南疆公主的和亲，她也同样可以利用江晏舟实施报仇，更何况张敬的政绩本来就有问题，她不过是顺便插上一刀罢了。
可是苏潋晴看着他的目光宛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水，温柔下面究竟是暖意还是寒冰不得而知。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连累江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