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见了?忙你们的去吧。我们身强体健的,不用你们管。”
关键是也管不了呀!
还想着,两人新鲜,玩一段时间就过去了。谁知道两人还办护照,去港城,好像又玩上了股票。好容易回来了吧,又去沪市,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们的退休工资光是路上的开销就够呛,子女孝敬的钱,回头人家又花在孙子身上了,并不要子女奉养。但是,两人玩的,那奢侈品越买越贵,钱从哪来的。
不到三年的时间,顾艇给准备的小四合院人家都不住了,去大四合院去了。这就证明两人真的挣到钱了。
大大的四合院,六房儿孙都有住的地方。一到过年就都回来了。
开颜都已经工作了,她的领导是沈惜,沈惜调到京城干了几年,退休在京城。又返聘到了单位,开颜学美术的,毕业之后为□□门任职,沈惜给了许多关照。
开颜没自己谈对象,小意提过要给介绍对象,但这孩子好似对结婚有些排斥,家里人就不再问了,随她高兴就好。
金禄也已经在省里任职,正厅的级别了。今年回来带了个三十九岁的高校女老师。她是当年下乡的时候处过对象,结果对象为了招工回城,跟他分开了。她怀了孩子,偷着堕了之后就不大容易怀了。后来考上大学,又出国深造,回来之后,是金禄的老领导给介绍的。说是老同事家得姑娘。
金禄又这个意向,开颜早已经是成年人了,很支持这件事。在金禄见对方之前就跟开颜提过,开颜乐见其成,主动去见了女方。从孩子的角度来说,她是怕她爸身边没有人照看。有个性情温和柔顺的人,处处体贴照看,她觉得这是好事。
而长缨呢,他在单位很自在。他们那个系统军转占比极大,顾艇的面子很好用。两年前,又给介绍了部里一位领导的姑娘,两人结婚之后,也是跟父母分开过的。
小如家,在京城已经开了三个饭馆了。北国一个,南国一个,小如两口子自己经营一个。如今坐在一起,都是在大厅是不是能私人买房子,已经着手在京城买房子了。
牡丹正在厨房指挥小保姆做菜:“……这个不要放香菜……那个别放蒜……”家里人多,口味就杂,都得兼顾到。
开颜混进去抓了西红柿又出来,小蝉在边上低声问:“你妈没跟你联系?”
“联系了。”开颜把西红柿掰开,跟小婶儿分着吃,“说是港城那边乱,她办完事就回来了。”
“你妈这些年没少挣?”
“嗯!在特区买的房子铺子,一间挨着一间的……我说叫她也找个伴儿吧,她说人家都在图她的钱!现在整天就是催着我结婚,要招赘,叫我赶紧给她生个男孙。要是男孙,立马转一半给我……”
“要男娃这一茬还没过去呢?”
“没呢!我俩不能多说,一说就呛呛。”开颜说了两句自家妈,就又跟小婶八卦爷爷奶奶,“上个周六,我突然回来的!结果家里就保姆在,我爷爷奶奶又不在家。都晚上九点半了。”
“又去住酒店了?”
“哪呀?去舞厅了。”
“啊?”
“嗯呢!还是迪斯科舞厅。两人牛仔裤运动鞋,戴着个棒球帽……”开颜说着就笑,“我爸刚好来京城开会,见了个朋友,回来都十点多了,结果等到快十一点,我爷爷跟我奶奶才回来。我爸给急的,当着我爷奶训我呢……”
指桑骂槐呢?
“嗯呢!”她绘声绘色的学:“也不看看几点了,治安正乱,到处都在开会说治安的事,这半夜三更的还瞎跑……”
小蝉听的哈哈大笑:“……”挺好的!老爷子老太太必然会高寿的。
孩子们大了,团圆饭得分三桌,吃饭跟打仗似得。
吃完饭了,保姆都打发的去睡了。桐桐才从卧室提出两个大包来,然后给六个子女分钱。不管下一辈几个孩子,那是你们当父母的事!我们只管我们的子女。
如实,那么些钱,你一沓,他一沓,一轮一轮的给。一家分了十沓子!这是整整十万!
四爷点了点钱:“这都是合法收入,缺钱了就说话,不许拿不该拿的钱。这是今年的,一家一份,不偏不倚!”
我的天爷呀!挣一辈子工资也挣不来这个钱吧。
金喜说:“要不……我还是辞职吧。”我就说嘛,守着爹妈是最安心的。
“滚蛋!散了吧!回去慢慢数。”ᵡƒ
抱着那么些钱是啥滋味呢?梦都是甜的。这一晚上,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小村,那个小院,那一铺土炕,那一盏亮着的晕黄又温暖的光,似乎看到了父母年轻时候的样子,他们隔着炕桌坐在炕上,看着睡成一排排的孩子,低声细语……
在父母的细语声中,心踏实了起来,梦慢慢的……慢慢的散了,父母的影像也逐渐虚化,消失于虚空。
桐桐和四爷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繁星,沉默着。
该说什么呢?尽心了!尽到父母之心,问心无愧了。
一世亲缘,终有别时!路途还长,喧嚣散尽,只余你我。
幸而,你有我,我有你,如此便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