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有些事,还是要一步一步来,莫要太心急。”
“是。”
戚瑾出发,一路小心避开行人,如约在两刻钟后进入了长公主府。
华阳在暖阁这边招待的他。
朝云给戚瑾上茶。
华阳介绍道:“这是我的人新调制的花茶,表哥尝尝味道如何?”
她笑意盈盈,比暖阁里摆放的所有名品花卉都好看,戚瑾端起茶碗,细细品了一口。
茶有花的清甜,还有一丝怪异的味道。
但面对她期待的眼睛,戚瑾只能盛赞一番。
华阳:“表哥既然喜欢,那就多喝点。”
戚瑾就又喝了两口,之后随着聊天,渐渐喝光了一盏茶。
等他开始困倦终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戚瑾已经什么都来不及去做了。
不知过了多久,戚瑾醒来了,发现他被人绑在暖阁大厅的一根柱子上,外袍脱去,只剩里面一套白色中衣。
幸亏暖阁里够暖,不然正月初的时节,他穿成这样,冻也要冻出事。
背对着门口,凭借地上的影子,戚瑾推测应该快要到晌午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很快,那个叫他日思夜想的人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脸上再无笑容,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戚瑾瞳孔微缩,无法理解地看着华阳:“长公主这是何意?”
华阳不答。
这时,吴润带着陈伯宗的线人韩义、金吾前卫的伤兵孙福进来了,两人分别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戚瑾只看着华阳:“口说无凭,长公主岂能轻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华阳:“可我就是信了。”
信韩义为了陈伯宗不惜冒死求见他的凛然正气,信孙福被最信任的指挥使背叛的痛苦与愤恨。
说完,她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上戚瑾的左肩:“这一刀,是为陈伯宗。”
为那个如松如竹、君子端方的状元郎。
她再刺戚瑾的右肩:“这一刀,是为大兴左卫五千多冤死的将士。”
为那些怀着满腔热血报效朝廷的大好儿郎。
最后,她扎向戚瑾胸口:“这一刀,是为陈敬宗。”
为那个离别时都没得到她一句回应的苦命驸马。
这一刀,也是扎的最深的一刀。
长公主第一次伤人,每一刀都不够伤及要害,但这三刀,刀刀都刺碎了戚瑾那颗带着满满欢喜来赴约的心。
鲜血染红他的白衣,他只是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长公主。
华阳叫吴润三人先退下,她坐到戚瑾对面的椅子上,冷眼看着他:“是你自己交待,还是我来审你?”
戚瑾仿佛终于接受了这一切,苦涩以对:“我什么都没做,能交待什么?盘盘真的不信我,直接杀了我就是。”
华阳笑:“放心,今日我也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理由我都想好了,你对我意图不轨,被我用匕首刺伤。这样,你猜可有谁会要求我替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