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本虽然借着父亲的手递了上去,但却迟迟没有下文。
老皇帝似乎忘了这事儿似的,压根没有提起。
就在他以为圣上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时,工部那里又传来消息,说是圣上安排的,工部开始着手绘制烘干粮食的厢房、机关等有关图纸,准备在全国各州县设置这种预备厢房,以备不时之需。
一开始,世子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一时间喜出望外。
结果还未开口打听,却听说这图纸是民间一位高人献给陛下的,那位高人唤作落苏夫人。
就在今日,世子得到了奏本的朱批回复,上面只有御笔亲题的三个字:朕已知。
望着那鲜红的朱砂色,他当即涨红了脸。
他本就是得老王爷精心栽培的皇室子弟,自然一点就通。
这会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法子分明是那什么落苏夫人献策在前,而他却无意间做了个小丑,跟在后头。
他本就是骨子里骄傲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哪里还不知晓自己怕是已经在圣上那边狠狠丢了一回人……
今日一整天都是强撑着过来的。
到了妻子跟前,他再也忍不住,一股脑说了出来。
谢二听得又气又羞,双颊涨得滚烫。
“这、这……”她支支吾吾,干脆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早说不该这般,这法子凭谁的也好,咱们只要实话实说奏明圣上就好,偏要从中动了歪脑筋,这下可好!!”
他气急败坏,扶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谢二红了眼眶:“都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只是想帮帮你……”
夫妻二人久久无言。
谢二懊悔不已。
沉默许久,她赶紧擦了擦湿润的脸庞,追问道:“那落苏夫人是个什么来头?是真的……来自民间?”
“嗯,八九不离十。”世子有些气馁,“我打听了一圈,在工部那边这落苏夫人可是个老熟人,什么烘干粮食、制作蔬菜干等事儿,都来自她的手笔。”
谢二听得云里雾里。
见妻子不明白,他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最后道:“如今我朝与那南朝商贸往来,卖得最多最好的,便是这干制的蔬菜了。”
说罢,他叹了一声,“也不知这落苏夫人是何方高人,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谢二惴惴不安,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