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动了。
烟火又簇簇绽放,但已经拯救不了现场的尴尬。
海风轻抚椰林,沙沙响。
吃饱喝足的少年人,躺倒在沙滩上。
穹顶之下,只剩炭火的微光。
张澍扭头,盛夏朝着他的方向侧躺着,脸颊泛着潮红。
他弯了弯唇,手肘垫耳朵,也侧向她躺着,静静看着她。
呼吸相闻的距离里,她的馨香又盈满鼻息。
张澍有时候怀疑,她是不是会下蛊?
出海那一抱,真没少折磨他。
等张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向她靠近的时候,鼻尖已经触到了她的脸颊。
女孩睫毛轻轻动了一下,也只是动了一下。
他注视着那双粉红唇瓣,停下了动作。
初吻不可以偷偷摸摸。
否则他才是真的不行。
张澍撑在她身侧的手臂肌肉紧绷,最后还是咬咬牙,躺回自己的位置。
他单手撑着后脑勺,瞥一眼她,又看向幽蓝的夜幕。
无奈地叹息——他务必郑重,务必小心。
因为她最最珍贵。
远处,收拾好行李的卢囿泽静静看着这一幕,转身离开,放弃了再挥手道别的想法。
盛夏被海风吹醒。
脑袋沉得不像话,她好像出现了幻觉,怎么张澍躺在她身边?
转瞬,细沙不同于床褥的坚硬质感告诉她,自己在哪。
所有人都睡着了。
就连炭火,都已经熄灭了。
酒瓶子东倒西歪,烧烤不过才吃了一半。
夜越来越沉了。
她又望向身边的人。
张澍。
他有着最锐利的棱角,剑眉,鼻梁,下颌线,喉结……
睁开眼,也是锐利的眼风。
可他有最柔软的心。
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无坚不摧,炙热滚烫。
她拥有这颗心。
光是想着,内心便极致充盈。
盛夏做了18年来最勇敢的事——
她缓缓凑近,目光在他的五官逡巡,最后落在那扰人的嘴唇上。
就是它在唱“夏夜意外的可能”,是它在唱“呼吸缱绻炙热”,是它在唱“迎着风”……
盛夏迎着风,炙热唇瓣贴近,缱绻啄印。
盛夏整个僵直,而后立即直起身,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