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鬼市在夜晚时分启动。李元芳化了妆，戴着面具。鬼市入口在洛阳西市城隍庙。这些日子，洛阳宵禁，所以鬼市更加热闹。幽暗的灯光下，鬼市各种买卖都有，众人戴着面具更加放肆些。鬼市只有一条街，繁华而拥挤，里面充斥着市面上看不到买不到的东西。李元芳的目的是寻找女儿红和曼陀罗香，所以，他更加留意沿街的杂货铺。鬼市开设这么多年不倒，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鬼市有管理者，他们叫鬼仆。据说，鬼市的幕后操纵者叫鬼王，只不过没有人见过鬼王的真正面目。鬼市虽诡异，却比正常的市场还在乎买卖公平，若有人敢在鬼市上耍诈，自有鬼仆割掉他的脑袋。鬼市明码标价。只不过，在鬼市做交易，要交两成的得利。鬼市每天夜里只开两个时辰，子时时分便结束买卖，鬼仆清退买卖人，敢有滞留者，格杀勿论。“大全药铺”其实就是一个摊子。李元芳停下脚步。“贵客，想买点什么？”掌柜见有人停留，便热情打招呼。“毒药，最毒的药。”李元芳看了看摊子上面的药物。“贵客，若是买毒药，那你找对对方了，在鬼市，没有人比我这里的毒药齐全。”掌柜说话很有底气。“我要女儿红！”李元芳压低声音。掌柜看了看李元芳。“什么毒药叫女儿红，听都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有一种酒叫女儿红。”掌柜顿了下心神。“哼，还说你这铺子在鬼市毒药最全，居然连女儿红都不识得，真正是孤陋寡闻！”李元芳冷哼一声。“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掌柜催促李元芳离开。“唉！可惜啊，在鬼市居然有金饼买不到的毒药。”李元芳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两块金饼，起身假装要离开。掌柜面具下的眼睛一亮。“贵客可是诚心诚意要买？”掌柜叫住李元芳。“掌柜的，你这话真是好笑，在下若不是诚心求药，何必来这鬼地方。”李元芳将金饼放入怀里。“贵客，你可知这女儿红有多贵重，就你那两块金饼也只能买一小罐。”掌柜四处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这么贵！”李元芳一惊。“哼！你知道此药从哪里来的么？”掌柜压低声音。“哪里？”李元芳靠近掌柜。“宫里，此物极其珍贵，贵客若是想要，就将金饼交于在下，在下去去就来。”掌柜左顾右盼。“你没有现货？我如何相信你！”李元芳摇摇脑袋。“现货？你疯了吗？这东西来自宫中，全鬼市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拿到货。”掌柜附耳低语。“哪里？”李元芳问道。“你这人好不识趣，这事情能告诉你的吗？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掌柜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欺骗于我，拿了我到金饼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李元芳继续摇头。“在鬼市，何人敢做欺诈之事，不想活了吗？鬼市上的每个摊子都造册登记了的，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怕甚！”掌柜不耐烦的看着李元芳。“这样，我给你一块金饼做定金，等你拿女儿红回来，我再将另一块金饼给你，我给你守着药铺可好。”李元芳讨价还价。“你这厮真是啰嗦，好吧，金饼拿来。”掌柜伸出手。李元芳取了一块金饼给了掌柜。“你可一定要回来给我女儿红，我等着这药救命。”李元芳再三嘱托。“甚是啰嗦。”掌柜起身离开。李元芳看了看摊子上面的毒药，果然十分齐全，连市面上买不到的孔雀胆、丹顶红这些珍稀的毒药都有。过了一炷香功夫。掌柜回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两个鬼仆。“尊者，就是此人要买女儿红。掌柜指向李元芳。“掌柜的，我到药呢？”李元芳看了看掌柜，他两手空空。“你便是要买女儿红之人，跟我们走！”鬼仆招招手。“两位尊者，去…去哪里？”李元芳假装害怕的样子。“闭嘴！”另一鬼仆呵斥道。李元芳老老实实的跟在鬼仆身后。穿过拥挤不堪的街道。来到一个石庙前。鬼仆拉了一下石庙门前的绳子。过了一会，石庙大门打开。“进去！”鬼仆将李元芳推进石庙。石庙进门口伫立着一座长相怪异神像，李元芳看了会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取下面具。”神像后面有人。李元芳取下面具。李元芳来之前已经易容了，他现在是一个长相猥琐的老汉。“你为何要买女儿红？”神像后面的人继续问话。“小老儿救人用。”李元芳连忙抱拳致意。“撒谎，这女儿红明明是毒药，奇毒无比的毒药，你既然知道女儿红，自然知道它是毒药，你为何撒谎！”神像后面之人厉声呵斥。李元芳心想，这女儿红果然难买。“无常尊者在问你话，还不快快回答。”鬼仆踹了李元芳一脚。李元芳假装被踹翻在地。“回尊者的话，小的确实不是买来救人，而是…而是杀人。”李元芳吞吞吐吐。“杀人便杀人，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这糟老头，着实可恨！”神像后面之人似乎相信了李元芳。“小的再也不敢了。”李元芳故意装成瑟瑟发抖的样子。“哼！金饼拿出来。”神像后面之人冷哼一声。李元芳哆哆嗦嗦的拿出另一块金饼。“尊者在上！”李元芳捧起金饼举过头顶。金饼被拿走。过了一会，鬼仆从神像后面拿来一个小瓶子放在李元芳手上。“这便是女儿红，拿着东西走吧！”神像后面之人开始驱逐李元芳。李元芳看了看手上的瓶子。他也不确定这东西就是女儿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鬼仆一脚向李元芳踢过去。李元芳没有躲闪。他盯着神像看了一会。“你想死吗？”鬼仆拔出刀架在李元芳脖子上。刀刃透骨的寒意袭来。李元芳假意被吓得发抖，他现在必须离开，他还有曼陀罗香没有找到。：（）神探狄仁杰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