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死者,方能悄渡而至。
有此舟,才可瞒过孽胎。
祂果然没有注意到,头部的倾向还是在遥远彼方的宙域里,那边的焦灼大战还在持续,因为洞天镇邪的缘故,让祂始终迟疑着要不要直接把“上钩”的美味拉过来吃掉。
正邪的冲锋更是从出现开始就在持续着,只是两者在定位上颇为类似,还各有不同依托,故而始终维持着均势。
天地正枢压不过畸胎孽种,畸胎孽种也冲不掉道理正法。
所以此时此刻,正是这边偷偷摸摸动手的时机。
盛昭水虽然清醒过来,可却如同凡人生病烧一样,甚至于犹有过之,整个人红得像蒸蟹,其实状态很糟糕,但还是强克制着种种不适进行活动。
没办法,他虽然疲懒散漫,对于世间现状带有不满却不愿积极应对,但再怎么样,都不能让落羽至尊的谋划得逞,否则就这万星孽胎的架势,迟早自己也得被一口吞嚼吃下。
所以说,落羽仙门自上层到底层,不管具体是什么想法立场,管他是要争霸还是溯归,最终都必须先把头顶的至尊大山掀飞,否则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都会在某个时刻被拿去当饲料。
落羽至尊等于落羽仙门,可落羽仙门也不等于落羽至尊……
“脑子都烧迷糊了,现在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快点快点,要把布置做好,那啥,太极图,两仪剑,四象旗,八卦镜,还有什么,哦,对对,还有枷锁这边的,镇狱钉,忘川棺,酆都索,冥地枷,轮回锁……”
诚如真君为了这一刻,准备十分多。
可以说是有多少手段就上多少手段!
种种放在外界,能让真君们抢个头破血流,便是至尊们也会侧目正视的八阶奇宝,被盛昭水依次取出排开,不停施诀打开其上的封押,让静止的道法在里面开始重新流淌。
不知道榨干了他多少次,即便总有新的法力油然而生,无间断地供给着他,但搞到要收尾的时候,他却也是显得格外憔悴,整个人可谓形容枯槁,也不知道后面要恢复多久,才能够缓过劲来。
一样样奇宝开始流淌不一样的法则正理,在冥河的死舟上悄悄酝酿着自己的暴起。
盛昭水终于能歇口气,数着面前的一件件,然后一拍脑门,有种火辣辣地干枯感,自己的烧病症更严重了。
都忘记还有一样。
他从怀里取出诚如真君最后关头交给他的东西。一把墨锁。
“咦?这个是什么?”
对啊,这个叫什么来着?
头好痛,都想不起来呃……
盛昭水寻思着,突然整个人卡停,冒头暴汗不止。
“咦,咦,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东西我有种熟悉感,是熟悉的味道,哦,对了对了,是双生道胎的味道,它曾经被那种食物持有过!”
“啊,双生道胎啊,就算是我,之前也只是吃到过一次,现在还记得呢,那种难以言喻的甘甜,所以,你能跟我说说,它是来自哪个方向上的星星?”
稚嫩清甜的声音响着,盛昭水僵硬无比地抬头看着,终于是看到那让自己窒息的一幕。
不知何时起,万星孽胎已经睁开自己暧昧光怪的深渊双眼,微微眯着似乎透出一种讥诮,在看着偷偷泅渡到自己面前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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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时空陡然生崩塌,是冥河舟的反应比盛昭水快,直接就当场自爆掉,从时空彼端的幽冥引来一阵死河狂涛,冲刷阻隔着差距极大的彼此。
与此同时,太玄总真天爆无穷光华,道理正法铺设出桥梁,隔空一伸一捞,便把迷迷糊糊,恐惧绝望的盛昭水给捞回来。
“等,还没有,催它……”
他回到洞天里,这才后知后觉,是刚刚才缓过劲来,可那把墨锁已经被震落脱手,正飘荡在彼端宙域之中。
他甚至都无法捕捉到它的具体位置,因为一样样奇宝的反应都比他要快要激烈,其内蕴藏着恐怖的力量,并伴随着制孽灭邪的法门,正在煌煌宣而出。
太极图一展开,当即有黑白游鱼跃出,远比单一的太阳太阴还要更深入,要比这边洞天大阵更纯粹,是直达道理极端,堪称神尊帝尊级的层次。
它们无视了恐怖的恶意海,直接游到万星孽胎面前,那么一裹一混,再度演化为太极正形,就让本来扎根寄生天地,尺度不定的它获得明晰的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