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彻震惊太子对冒顿的看重,更震惊太子的自信。
即使刘盈再厉害,在匈奴几十万控弦之士中全身而退?
啧啧。
蒯彻坐直了身体,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不屑道:“区区蛮夷,岂能犯我华夏?”
就连对天下最没有责任心的纵横家,也不会跑到草原部落去施展自己的本事。
“若太子能成功,彻愿亲往草原为汉使。”蒯彻倨傲道,“其余百家弟子,不如彻。”
陈平拱手作揖:“平当鼎力相助,祝蒯君归来封侯。”
陈平又说服了李左车。
李左车接管了长城汉军后勤与和边郡郡守协调之事,让蒙恬能空出更多的精力与韩信一同练兵。
长城很长。
冒顿的王帐沿着长城游荡,不知道会从哪里南下。
陈平向刘邦要来了随何、陆贾等能言善辩之士,带着他们学习草原各部族的语言。
汉臣们这时候才知道,草原部落原来不止匈奴,匈奴也不是冒顿的一言堂。
即将成为汉使的汉臣们神情肃穆又激动。
他们都知道自己将去建立怎样的功业。
时间在刘盈等人紧锣密鼓的准备中悄然流逝,大半年的时光居然如指间的沙子,瞬间便不见踪迹。
韩信和刘盈悄悄带兵进入代国。
刘盈向代王刘喜索要兵权,刘喜高兴地将所有印玺虎符一股脑全塞给刘盈。
刘喜喜极而泣:“幸亏盈儿来了,我真的害怕啊!”
当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人,刘邦让刘喜镇守代国这个边塞重地,对刘邦而言,是信任宗室;对刘喜而言……天啦,我真的好害怕QAQ。
“我会让阿父给二伯换一个安全的地方当王。”刘盈向刘喜承诺。
他没有阻止阿父封刘喜为代王,就是好夺刘喜之权。
刘喜千恩万谢,并说自己只需要小小的一块地,不要太大,贫瘠点也没关系。
刘喜的长子刘濞比刘盈略小一岁。不过现在是以十月为一年之初,如果以后世的标准,两人是同岁,都出生自公元前215年。
这位身材高大的少年也已经提前束发,正站在刘喜身后,看向父亲的眼神难掩不屑和焦躁。
刘盈瞥了这位堂弟,嘴角一勾:“刘濞,好久不见,我们兄弟二人练练?”
同龄人战无敌手的刘濞傲然应战,被刘盈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刘盈蹲在地上,拍了拍趴在地上的堂弟的后脑勺:“居然敢在我面前抬下巴?就几年没教训你,你便忘记谁才是老大了?”
刘濞脸埋在地上,试图把自己闷死。
他双拳紧握狠狠砸地。
就是记恨刘盈从小欺负他,他才更想打败刘盈!
“我要去打匈奴,敢同我去吗?”刘盈用萧谨绣(戳)的敷衍刺绣帕子擦了擦手,把帕子丢刘濞头上,“别趴了,我没打断你的腿。”
刘濞爬起来,抓住帕子擦脸,瓮声瓮气:“敢。”
刘盈道:“那就跟着我一同训练,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刘濞再次倨傲地抬起了下巴。
虽然比不过刘盈,比其他人,他绰绰有余!
“什么废物?!你连军令都听不懂吗?”身为刘濞的义堂兄和堂姊夫,韩信丝毫不留情地把刘濞骂得狗都不如。
狗都比他能听懂军令!
“看来你不能和我一同攻打匈奴了。”刘盈遗憾。
刘濞“哇”的一声,如小时候一般哭着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