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抱着手臂笑道:“对啊,没人投奔一个孩子,那么来投奔我和投奔阿父有区别吗?”
萧何看向已经与沛县乡亲父老打成一片的刘邦,道:“不一样。”
刘盈摇头:“伯父,我知道你很谨慎,也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阿父不一样,我越厉害,越抢他风头,他越安心。你懂这叫什么吗?”
萧何道:“大度?”
刘盈神秘兮兮道:“受虐倾向。”
萧何:“……”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以为能和刘盈正常地、严肃地对话。
刘邦打完一圈招呼回来,见萧何神色扭曲,无奈道:“那小祖宗又说什么了?”
刘盈道:“我还以为你要说……”
他干咳了一声,高声道:“萧何,刘盈那个竖子又说什么了!”
刘邦狠狠按了一下刘盈的脑袋,恶声恶气道:“不,你不是竖子,是我祖宗。”
萧何想把郁闷的心情转移出去:“他说你有受虐倾向。”
刘邦鼓着眼睛:“啊?”
萧何把他和刘盈的对话复述给刘邦。
刘邦皱眉:“喂喂,我现在才拥有了沛县,前程还不明朗,你都谨慎到劝说盈儿守拙,免得被我忌惮了?难道你还真信盈儿的胡说八道,信我解除了他的兵权?”
刘盈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用脑袋去撞刘邦。
刘邦挡住刘盈作乱的脑袋:“萧何,你想太多太远了。”
萧何道:“我不是担心你忌惮他,是担心他显露太过,被你的敌人记住。”
“会有人来刺杀他?”刘邦被萧何一点,觉得还真有可能,唏嘘道,“那刺客真可怜。”
萧何:“……”
他转身走了。
他后悔了。他就不该以为能和刘邦正常地、严肃地对话。
萧何离开后,刘邦低头对刘盈挤眉弄眼:“他除了怕人刺杀你,也担心将来我忌惮你。”
刘盈也对刘邦挤眉弄眼:“阿父,你要好好反省,为何会在萧伯父那里留下你心胸狭隘的印象。”
萧何没走远,听到了父子俩并未放低声音的嘀咕。
他脚步一顿,然后脚步加快。
他后悔了。以后他再管这对父子的关系,他就不叫萧何!
刘邦的后续部队姗姗来迟。
韩信正想让队列喊个口号什么的,以展示义父军队的雄风,震慑未知的宵小。
曹参、王陵、卢绾等刘邦的好兄弟们根本不理睬韩信的发号施令,径直骑马跑到刘邦和刘盈身边,挨个摸摸灰兔的脑袋,对刘盈举高高。
“不愧是灰兔,真厉害!”
“它腿这么短,怎么跑那么快?”
“都说了是神异了。”
“西域的驴都这么厉害?”
“可能只是盈儿的驴厉害。”
“难道不是盈儿厉害吗?”
韩信默默放弃给义父壮声势,去安排军队驻扎了。
他的义父和叔伯们就根本不需要什么声势,就是一群泥腿子!
同样是泥腿子的韩信愤愤不平。
刘邦都被兄弟们挤了出去,他骂了几句,也没人理睬他,都在稀罕驴车和驴车战神刘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