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至于吗?他头都大了。
从不知,弟弟还有如此倔的一面。
齐容与起身,面色如常与哥嫂告辞,临出门时,听到?阮氏跟丈夫小声抱怨道:“若是对飘絮过敏,是不是满城的树木都要被砍了?”
齐容与扭头笑道:“碍着黎昭的,都不会被留下。”
阮氏哑然,等齐容与走远,一把挥倒桌上茶盏,“偏爱也要有个限度。”
齐思游扶额,“人家只对蔷薇过敏,没必要假设那么多。”
阮氏瞪一眼,“老九也是恃宠而骄,仗着父亲偏爱,夺去你多少光彩?在总兵府将士眼中,他才是世子!”
齐思游蓦地站起,隔空点点她,转身回了正房。
当晚,齐容与收到?母亲姜渔差成衣匠送来的婚服。
青年先拆开黎昭的婚服,抖开在烛台前,仔细打量着,都没顾得上自己的那套。
当他将婚服拿到?黎昭面前时,生出了浓烈的期待。
黎昭需要提前试穿,也好进行?改良,她接过厚厚一摞衣裳,斜睨道:“不许跟进来。”
被拒之门外?的青年靠在廊柱上,望着放晴的墨空,耐心等待着,直到?背后传来“咯吱”一声,他转过身,见一身大红婚服的少女站在两扇门扉间?,肌肤雪白,青丝垂腰。
嫁衣尺寸刚刚好,衬得身姿玲珑有致。
齐容与歪头笑看,眼中水质澄澄,缱绻温柔。他拿出金丝流苏面纱,罩在黎昭的下半张脸上,令少女增添幽魅。
“好看。”
黎昭笑笑,任他拉住一只手。
细算日子,再有半月就到?婚期,他们很快就是夫妻了。
“我?为你跳支舞吧。”
月儿皎皎,朱唇粉面的少女廊中独舞,纤腰曳裙带,风姿冶艳,云髻峨峨。
齐容与侧了侧身,靠在廊柱上,刚要挡住一道从月亮门投来的视线。
被挡住视线的年轻帝王垂下眼帘,掩在衣袖下的双拳紧了松,松了又紧。
他黯然转身,耷拉双肩,脚步千斤重?。与中年的自己共享了记忆后,他记起了黎昭前世身穿嫁衣的场景。
少女比此刻兴悦,小蝴蝶似的在他面前旋转,只为博得他的注意。
那会儿的黎昭无忧无虑,是他一步步将她拖进深渊,纵使此刻的少女穿上婚服,也再没了前世的兴奋劲儿。
“啪!”
年轻的帝王掴了自己一巴掌,他不甘心的,没有中年那个自己洒脱,或许到?了那个年纪也会淡然,可眼下他无法接受黎昭另嫁他人。
可一想到?那日的密林大火,黑烟滚滚,乱石滑落,他就无法再去夺取黎昭。
“啊!!”
痛苦吞噬着他,他抱头蹲地,与另一个自己争夺着这具身体。
癔症愈发严重?。
可以肯定,身体若能趋利避害,一定会倾向于另一个他,至少那个他不会反复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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