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面色不见缓和,但也没有太?过责怪的意思。
夫妻二人离开时,阮氏小?声?道:“对花粉过敏的人多?的是,没必要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吧,老九的未婚妻未免太?娇贵了。”
“少说一句。”
“好像我犯了多?大的过错似的。”
作为世子夫人,何曾如此?憋屈过,可对方是帝王,又不得不看其脸色。阮氏甩开丈夫的手,加快步子,“老三和彩薇为了她,特意跑一趟皇城,老九为了她隐姓埋名,陛下为了她妥协让步,真?是个小?祖宗啊,都要依着她、顺着她。”
齐思游赶忙追上去,以免妻子拔高嗓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客房内,萧承靠在床柱上,曲指碰了碰少女的脸颊。
滚烫滚烫的。
“昭昭。”
蓦地,他头疾再犯,疼痛难忍,伴有眩晕,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张开十指插入墨发,仅凭意志力,在克服着什么。
狭刀似的眸子时而锋利、时而迷离。
是癔症吗?
他问在心?里。
第60章
头痛欲裂,萧承十指快要嵌入头皮,梳理整齐的墨发变得凌乱,有几缕垂落额角和发鬓。
狭刀的眸里,几分犀利,几分迷离,渐渐被清冷取代。
他直起腰,怔怔盯着自己的掌心,继而看向拔步床上昏睡的少女,俊美的面容微微抽动,旋即单膝跪在床畔,去触碰黎昭的脸颊。
滚烫的,干燥的,至少不是冰凉的。
他的昭昭尚在人间?。
清冷的眼眶泛了红,水光涟涟。
“昭昭。”
年轻的帝王咬住拇指指骨,努力回想近来一段时日发生的事,那个与他有前世今生牵扯的中年帝王,占据了他的意识。
呵。
冷哂一声,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癔症,保不齐一会儿又要被鸠占鹊巢。
他坐到?床边,凝着脸色通红的少女,刚要将人抱起来,却?见御医端着汤药走来,“陛下,药煎好了。”
“放那吧。”
“由?卑职喂药吧。”
“退下。”
“诺。”
御医放下药碗,立即躬身退离,总觉得陛下比刚刚那会儿阴戾许多,少了温文尔雅,不知是不是错觉。
听到?房门传来的“咯吱”声,萧承瞥了一眼热气腾腾的汤药,抱起黎昭,一点点收紧手臂,好像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心有余悸。
昏睡中的少女不舒服地嘤咛一声,他立即卸去力道,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没有醒来,又收紧手臂,薄唇贴在她的额头,没有亲吻的动作?,只是轻轻触碰着,眼角落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