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素手扣在杯沿,替他饮尽酒水,脸颊如小楼外的粉荷,泛着不胜酒力?的娇羞。
齐思游心念一动?,又为美人斟酒。
不知为何出现在荷花楼的花魁“小寒兰”掩袖饮酒,被?酒水呛得咳嗽起来。
齐思游笑?着替她抚背,喝光了她递来的酒水。
“世子久不现身,奴家还没替三叔他们感谢世子的收留呢。”
“近来事多?,冷落了你,抱歉。”
小寒兰坐在他一侧,身体歪斜,“世子总是?与奴家客气,着实见?外了。”
齐思游搭在她腰肢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小寒兰口中的三叔,是?齐思游招入府中的花匠之一,其余十几个花匠,都是?借了这位三叔的光,但说到底,是?受了齐思游的关照。
女子提着酒壶和琉璃杯,坐在齐思游的腿上,暗示齐思游来碰她的腰肢。
柔桡如柳的腰肢,吐气如兰的美人,令齐思游心猿意马,可家中有个对他管教森严的母亲,齐思游有贼心没贼胆。
与小寒兰相识至今,他始终没敢跨越雷池,倒也享受这份若即若离的暧昧。
小寒兰倒一杯酒,自己饮了一半,将剩下的灌入他的口中,“这两日又有亲人来投奔奴家,奴家可否厚着脸皮为他们在世子身边谋一份差事?花匠、瓦匠、木匠皆可。”
虽有些得寸进尺,但对齐思游而言小事一桩,他温笑?着拍拍她的后腰,爽快应下,“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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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光阴苒苒,随着初伏来临,祈月城内炎炎闷热,火伞高张。
迎着烈日,一大拨人马朝祈月城驶来,气势如虹。
已于昨晚收到口信的黎昭一大早就换上艳丽的衣裙,与黎杳在祈月城南门等待。
当遥遥望见?一名跨马而来的老者时,姐妹二人欢喜不已。
黎昭拉着黎杳跑出门洞,听得马蹄声声。
纵马在队伍最前排的老者勒紧缰绳,迫使坐骑停了下来,他跨下马背,笑?着张开手臂,抱住了扑过来的两小只。
随行的亲信们会心一笑?,也齐齐舒口气,一路风尘仆仆,总算抵达目的地,能歇歇乏、喝喝酒了。
齐容与随之上前,向老者见?礼。
黎淙松开黎昭和黎杳,听得齐容与对他的称呼,重重一哼,“臭小子,改口改得挺顺溜啊!”
“爷爷过奖。”
黎淙刚要挖苦,忽见?一人一马慢悠悠靠近,黎淙厉眸一敛,似有暗流狂澜涌动?在周遭。
宿敌相见?,分外“眼?红”。
“老东西。”
“老匹夫。”
两人同时开口,一个撸袖子,一个瞪大眼?。
黎淙指着坐在马背上的齐枞,“论辈分,你差老子一辈,下来行礼!没大没小!”
得一孙婿还是?有好处的,黎淙心里?爽翻,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只等齐枞伏低做小。
齐枞磨磨后牙槽,辈分摆在这,不好反驳,他咧嘴一笑?,转变了态度,“老哥哥,多?年不见?,别一上来就扯东扯西没个正经,待会儿随小弟回?府,咱哥俩好好喝一顿叙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