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技不?如人呢。
等几人灰溜溜退下,曹顺弓着腰走进来,“陛下,贺云裳吞石自尽,被狱卒及时制止,救了下来。”
萧承有些恍惚,还不?适应贺云裳这个名?字,平日也不?会刻意想起此人。虽说习惯成自然,但女子中,除了黎昭,似乎无人能在他心头留痕。
“因何轻生?”
“不?愿被流放。”
自古女子流放,悲惨结局可想而知。
萧承背对珠帘外的老?宦官抬抬手,一道圣意当即下达。
改送浣衣局。
虽比流放强一些,但浣衣局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
贺云裳望着细长的铁窗,万千情绪,想要见一见圣上?,哪怕粉身碎骨,可失去价值的她,无人敢冒险为?她通传,因为?觉得不?值得。
当晚,处理完奏折的帝王捏了捏鼻骨,疲累至极,他躺在龙床上?,想起侍卫禀告的事?,辗转许久不?得眠。
黎昭不?会与人在巷子里胡来,无非在向他传递一种情绪。
被步步紧逼下产生的逆反情绪。
无论那男子是何人,都会成为?她传递情绪的“工具”。
萧承又捏了捏鼻骨,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束手无策,逼紧了,事?与愿违,而他一开始,是希望她心甘情愿地回头。
昭昭,明也。
是他近来最常重复的一句话。
黎昭,该是冉冉的朝阳。
要将朝阳强行射下吗?
混沌入梦间?,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简陋破旧的冷宫中处理着政务。
那身影一袭青衫,眼眸锋利如狭刀,透着岁月沉淀的威严。
是年过中旬的自己。
他诧异于中年的自己为?何会坐在冷宫中。
一个三岁左右的男童拿着风车跑进屋子,奶声奶气道:“皇伯伯,该用膳了。”
中年帝王未抬眼,以淡淡的口?吻,纠正男童的称呼,“既过继到朕的膝下,该唤朕一声父皇,记下了?”
“记下啦。”男童揉了揉肚子,怯生生问道,“父皇,儿臣饿了,可以先开膳吗?”
“去吧,不?必为?朕传膳。”
男童离开后,中年帝王放下御笔,依旧俊美?的面容透着沉着冷静,只?是行为?过于异常,他躺到墙角的木床上?,伸不?开一双长腿,就那么蜷缩着小憩歇息。
萧承望着中年的自己,陷入深深的不?解,待睁开眼,久久没有清醒过来。
为?何会做这样的梦?那间?屋子又曾住过何人,会让中年的自己流连?
之后几日,萧承再没做过类似的古怪梦境,也没去往冷宫查看那间?陋室的情况,他的身影总是穿梭在金銮大?殿、御书房和燕寝之间?,日理万机,通宵达旦,直至休沐日才得以清闲。
清早,曹顺走进内寝,照常服侍帝王梳洗,却见崔济站在落地铜镜前整理衣襟。
老?宦官快步走过去,憋着嗓音小声质问:“不?是,怎么如此没规矩,不?怕人头落地啊?趁着陛下没醒来,赶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