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热吧。
齐容与抿抿唇,迈开步子去结账,还顺便照着黎昭所点的菜,又要了?一桌子,叫店里伙计送去懿德伯府。
须臾,两人并肩走在街市上,朝屠远侯府而行,黎昭觑一眼比她?高出许多的青年,“想笑就笑吧。”
“笑了?可就没?有下次回请了?。”
“。。。。。。”
意识到自己?说得唐突,齐容与补充道:“有来有往,两不相欠啊。”
有醒酒汤和?小马驹的例子在前,黎昭特别认真地给予了?承诺,“我会回请的。”
青年轻轻一声?“得嘞”。
路边摊上售卖胭脂的小贩见两人气度不凡,非富即贵,拿起手?里头?最上等的胭脂盒凑上前,“公子,为心上人买盒胭脂吧。”
朱唇粉面的少女、轩举隽爽的青年,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贩追着两人说起吉祥话,都是?有关姻缘的,使得原本想要维系淡然的黎昭羞红了?面颊,但并非钟意之情作祟,而是?姑娘家?脸皮薄,经不起这样?的误会。
那双内勾外翘眼眸向上挑起,轻柔的话语带了?几分小愠,“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心上人。”
说罢,加快步子,越过两人走在前头?。
比起姑娘家?,齐容与虽感情一片空白,但脸皮厚极,并不打算向陌生人解释他们的关系,可面对有些生愠的少女,他还是?给小贩提了?个醒,“卖给真夫妻吧。”
今日尚未开张的小贩不甘心,与马场主如出一辙,小声?嘀咕几句,传授起追求姑娘的经验,听得走在前面的黎昭耳尖愈红。
茜裙罗袜金缕鞋的佳人,娇面酡颜的样?子,让齐容与不自觉发出一句感慨:“我见过最好看的胭脂色了?,你手?里的,差点意思。”
小贩不服气,“最好看的胭脂是?何颜色?”
齐容与盯着斜前方黎昭的侧脸,琥珀眸子里有了?答案。
走在前面的黎昭垂了?垂眼,不知身后的男子为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恰好天边晚霞酡醉欲滴,应是?他口中最美的胭脂色吧。
直至甩开那名小贩,黎昭才慢下步子,也刚好走完喧闹拥挤的长街,步入相对安静的巷陌。
袅袅炊烟自一户人家?的烟囱冒出,炭火味有些呛,黎昭挥了?挥呛人的味道,在薄薄的炊烟中,美眸瞠圆。
巷子的岔路口,一男子站在墙根正在解腰带。
很急的样?子。
而黎昭二人,正要经过这一岔路口。
没?等黎昭转过身回避辣眼的一幕,视野忽然被?一只大手?遮住,陷入一片漆黑。
那只大手?带有老茧,是?常年握刀握剑所致,磨得黎昭眼皮微痒,可她?没?有躲开,任那只大手?的主人拉着她?绕道而行,拐进?一条无人无烟的小道。
视野失去光亮,黎昭步履缓慢,雪白肌肤透出粉润色泽,又是?不同的绝美胭脂色。
“可以了?吗?”
她?不确定?地问,睫毛颤颤,划过男子的手?指。
齐容与带着她?又走出一段,才松开手?。
夜色已沉,小道两旁房屋空置无人,甫一走进?,幽深幽深的,让刚“恢复”视觉的黎昭顿了?脚步。
这里怪黑哩。
仰头?望去,墨蓝一片,无星河铺天幕,眄睐视野里,唯有身侧的男子成为皎皎明月,“照亮”她?回家?的路。
没?有他在,她?会没?胆子越过这段过于幽静的路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