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斜楞一眼,“小小年纪,杞人忧天,你要相信,狡兔三窟。”
“啥意思,你们瞒着我暗中做了什么?”
老将翘着二郎腿晃脚,与刚刚爬上屋顶的白?衣男子对视一眼。
齐笙牧盘腿而坐,“有酒吗?”
“问对人喽,老夫从不缺酒。”老将解下?腰间酒葫芦,扔了过去。
齐笙牧拔下?盖子,仰头隔空灌酒,胜雪白?衣与晚霞交融,浸染霞色,烈烈如?火。
某座庭院的正房内,齐容与刚合上门?,就将黎昭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黎昭懵懵的,被他抱到乌木桌上。
齐容与双手杵在黎昭身侧,“我昨晚做梦了,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提起梦境,黎昭想起第一次被他吻住的场景,就是?发生在他意识不清时。
“我不猜。”
“猜猜啊。”
黎昭没好气道:“有人表里不一,竟想些不正经的事。”
齐容与摊手,直呼冤枉,立即改口说自己梦见了他们大婚,但没梦到洞房。
黎昭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他不臊得慌,她还臊呢。
齐容与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掌心,然后盯着少女水润的唇,就一直盯着。
目的,昭然若揭。
直把人盯得红了耳朵。
有种?被叼进狼窝的被动,黎昭单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试图推开些间距,“我该回府了,爷爷等着我呢。”
以老侯爷作为挡箭牌,还是?管用的,他轻轻覆住那只撑在自己胸口的小手,挪到自己的心口,无声胜有声。
怦怦的心跳,因?她失了节奏。
黎昭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也触碰到了青年健硕的胸膛,她仰头看他,忽然坏心思地一拧,如?愿看到青年吃痛的样子。
她趁机跳下?桌子,“别得寸进尺。”
齐容与揉揉心口,也不气恼,笑着走上前,少女走哪儿,他跟哪儿,直到把人送回侯府。
临走前,他叮嘱道:“收拾收拾,三日后,咱们出?发。”
黎昭心里犯嘀咕,一路孤男寡女的,只怕会被吃干抹净。带着三分?矜持,她留下?一句“考虑考虑”,头也不回地走进府门?,故意流露出?骄傲。
齐容与笑意更浓了,他的昭昭就该骄傲有主见,不被他人把控操纵。
等黎昭回到闺房,她立即推开后窗,张望后巷不知是?否离去的青年,竟见青年在晚霞里朝她挥舞双臂。
永远炽烈赤诚。
黎昭不自觉浅笑,目视青年离开,刚巧迎香带着一人走进来。
稀客贺云裳。
女子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陛下?今晚酗酒买醉,烂醉如?泥,太后有意让俞嫣爬床。”
黎昭摇摇头,都不知太后是?愚蠢还是?太过急不可待才会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