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明显一怔,下?意识看向被裹住的黎昭,随即淡笑,“眼疾就去瞧大夫。”
提起“疾”,黎昭从齐容与的怀里钻出来,将人轻轻推开,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长发,看向一旁的萧承,“陛下?的头疾可痊愈了?”
话落,萧承心头没来由划过一泓暖流,似曾相识的感觉,都已不是曾几何时,而是跨越流年,许久许久以前?才能从黎昭这里体会到的关切。
人一旦放手,似乎还能做回若即若离的朋友,但再也无法交心。
他笑意温煦,点了点侧额和心口,“头疾源自心病,心病源自心魔,朕即是心魔。”
意思是,当他取代年轻的自己,即已痊愈。
被“冷落”的齐容与抵抵腮,抬手正了正黎昭头上的花环,“歪了。”
青年调整着花环,一直没有收回手。
黎昭没有戳破他,直到萧承“识趣”地离开,才拍开他的手,“够了啊。”
齐容与如鲠在喉,拿起笔,在黎昭的额头点了一下?。
真有本事,叫他吃味又难过。
黎昭一蹭,额头晕染开墨迹,一气之下?,十倍奉还,在他的脸上写下?两?个字。
黎昭。
这算盖章独占吗?
齐容与笑逐颜开,想夺过笔,被黎昭拍了一下?手背。
两?人玩闹的身?影落在一人眼里。
宁芙站在月亮门外,原本是来探望素未谋面的黎昭,却无意瞧见这一幕,不禁感慨道:“既生亮,何生瑜!”
站在斜后?方同?样来探望黎昭的崔济挠挠鼻尖,“师姐,这话用在此处合适吗?”
宁芙认真道:“怎么不合适?情场亦战场。”
“受教了。”
宁芙扭头,“我发现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反驳,可师父说你?平日最喜欢提疑问。”
崔济目光有些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背对月亮门的齐容与耳尖微动?,他又用外衫罩住黎昭,抱着人儿走进客房。
好不容易偷个闲,才不想被人打?扰。
被抱进客房时,黎昭提醒道:“好像有客人来了,还是两?位。”
“没有。”
黎昭没有拆穿,明知?故问,“真的?”
“嗯。”齐容与反脚带上门,将少女放在木桌上,面不改色,抬手捋了捋少女耳边碎发。
自某位不速之客登门,他都快茶不思、饭不想了。
“昭昭。”
“先去把脸洗净。”
“好。”稍许,齐容与去而复返,拿来拧干的湿帕,先为黎昭擦脸,才又将自己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黎昭刚要跳下?桌子去取镜子,却被齐容与扣住双肩,身?体不受控地向前?,整个人窝进那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