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难道不是……”
莱西说到这里，四下查看了一番，确定这附近只有他们自己人时，才凑近史蒂芬斯的耳朵，小声道，“我们难道不是‘卧底’吗？”
史蒂芬斯：“……”
好像、好像他当初是这么和莱西说的。
人就是这样。当撒了一个谎，就得用千千万万个慌去弥补。
“咳……”史蒂芬斯轻咳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应该和海军的人接触。你也不知道大将是不是戴蒙德故意放进来，给我们下套用的……”
“不愧是老大！”莱西恍然大悟。
在一旁顾自己吃着柠檬蛋挞的莱娜听到这段对话，略带怜悯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老大的真实心思，就她这个亲哥哥脑子跟被驴踢过似的，始终反应不过来。
要莱娜自己说，呆在这挺舒服的，只要上上班写写文案就行。
真不想回去。
所以……
海军大将，请你快点离开吧，莱娜祝您升官发财。
莱娜往坐在餐厅最边上的库赞瞄了眼，吃下最后一块柠檬蛋挞，这样祈祷着。
……
这些人的想法与库赞无关。
比起那些吃饭战战兢兢的人，他倒是用餐挺愉快的。
一瓶雪莉酒、三块牛奶面包、一盘烤鱼肉和一盘意面。
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确实比海军本部食堂的好吃很多。
海军食堂向来都是量产，一锅一锅大锅炖。要么是肉与蔬菜混煮，要么就是整只整只的烤肉，有时候甚至外面焦里面生……
哦，当然了，这是底层食堂的食谱。
有职位的将领们用餐的食堂，味道也是不错的。
“海军先生，你天天来这里很影响我员工工作的效率啊。”
随着一道女声响起，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拉开他对面那张餐椅。
“员工吗？是指那些海贼？还是犯罪集团的人？还是说……世界政府的情报机构人员？”
库赞看着那人在自己对面坐下。
她今天的装束又有些不同。
虽然依旧长发披肩，但在两侧扎起了羊角双丸子头。
穿着无袖白衬衣，手上端着一盘糕点。
艾米吃着自己手边的蛋糕，对于库赞对她员工构成了如指掌的事情并不意外。
咽下一块蛋糕后才道：“俗话说英雄不问出路，我对他们之前是做什么的并不在意，只要肯干活就好。还是说……”
艾米勺下一口蛋糕的手一顿，看向库赞：“还是说海军先生想把我的员工都抓走？”
“啊……是有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嫌累，库赞说着，单手撑着脸支在桌子上，懒懒散散道，“但是太麻烦了。”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他顺手也就顺手抓回去。
但……
光这个餐厅就有十几个海贼、四五个犯罪组织的人、八九个政府情报机关的人，还有……
啊，算不清楚了。
不算了。
更何况，这种时候抓点底层小喽啰也没意义，最应该警惕关注的，是聚集这些小喽啰的——
“你招揽这么多恶棍，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