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鄂县,刘敬大军正在密锣紧鼓地整顿兵马,大军即将出发。这时,从南昌传来消息,大小乔已经送到南昌去了,可惜他却不在南昌,诸葛翩做主把大小乔安置在府中,等他回来再说。初时,刘敬还担心诸葛姐妹俩会吃醋,在家里搞什么宅斗之类的。后来他一想,自己都在鄂县了,还管家里那些破事干嘛?更何况,诸葛翩也不是一个善忌之人。这天,刘敬正在查看兵器铸的情况。一个亲兵走到他的跟前:“州牧,有一个叫魏翱的人求见,他说曾在南昌给敬弘馆进献书籍。”“魏翱?”刘敬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不过,对方献过书的,自然不是凡人:“好吧,那就见一下吧,把人带进来吧。”过了一会儿,亲兵把一个年纪五旬的人带了过来。刘敬打量了一番,这魏翱是个道士打扮,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这让他有些不喜。“魏翱魏伯阳参见州牧。”“你就是魏翱?不知见我有何事?”“我乃会稽上虞人,去年听说州牧在南昌建一敬弘馆,可免费将书籍印刷保存,便去了南昌,献上一本《周易参同契》,可惜至今还没印刷。”魏翱这么一说,刘敬隐隐约约地想起来了,这《周易参同契》是一部阐述炼丹理论的着作,他嫌这书过于封建迷信,就没有列入印刷的范畴。只是这魏翱还追到鄂县来见他,他有些不满:“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莫非你心里不满,还特意赶到鄂县来了?”“不敢。”魏翱连忙解释:“在南昌,我的书籍不能印刷,心里是有些沮丧,只是想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不急着回去,就北上游历一番,去了趟许都,从许都回来时,想再去南昌看看,路过了鄂县,听说州牧在此,就想见一下州牧。”“我炼丹已二十余年,也是自诩颇有成就,才着了《周易参同契》,我着此书名时,就担心此书不能传承下去,我二十余年心血付之东流,在会稽时我亦听说州牧看重各种技艺,要印刷以留传后世,我欣喜若狂,就携带此书赶到南昌,一路上也得到关照,路途虽远,但也顺利,却没想到到了南昌,州牧拒绝印刷此书。州牧,这是为何?”刘敬心里不喜,他位高权重,每日做出的决断数不胜数,可没空去一一解释。只是,他看到魏翱诚心相问,倒也是不忍心拒绝。“魏伯阳,你炼丹数十年,可曾炼出了多少丹药?”“这……这炼丹需耗费时日,其中还会频频失败,有时数年才炼几粒,可谓是千难万苦。若州牧想求飞仙之术,我亦愿意为州牧花上数年,炼出丹药,届时供给州牧服用,我只求州牧能印刷我所着的《周易参同契》。”“你所炼丹药,你自己可曾服用过?”“炼丹只能供有缘之人服用,我亦不能随便服用。”“何为有缘之人?”“自然是诚心想求飞升成仙之人。”“那你亦无缘吗?难道你自己不想求飞升成仙?”“这……我虽苦求飞升成仙,但修行仍是不足,不敢轻易服此丹药。”“那我呢?”刘敬微怒:“我从未修行过,你又如何会认为我修行足够?”“这……”魏翱终于说不下去了。“你所炼丹,曾给谁服用过?他们都飞升成仙了吗?你又如何知道他们飞升成仙了?”刘敬得势不饶人,一连串的问题抛向魏翱。魏翱一阵惊慌,不知所措:“确实是一些人服用了,他们……想必已经飞升成仙。”“想必?他们是死了吧?你可不能把死亡当成飞升成仙了?再说了,你又如何断定一个人是死了还是飞升成仙?总不能任凭你说是飞升成仙就是飞升成仙吧?”魏翱顿时哑口无言,再也辩解不下去了。“你所炼丹药服了之后,多半会使人全身发热,精神恍惚,你以为此为升仙之过程,实则是中毒。”“州牧切勿胡说!我大汉历朝历代,皆有服丹药者,州牧岂敢说是中毒?”“哈哈哈哈,所谓丹药,无非是将丹砂、木炭、硫磺等各种物质,置于丹炉之中,再火烧丹炉,由此炼制而成。这些东西本身就含有毒性,服用之后,身体有燥热之感,此便是中毒,只是过程缓慢而已,长期服用的话,毒便会慢慢侵入五脏六腑,人亦会慢慢死亡。而你们这些人,却说成飞仙的过程,岂不可笑?”“州牧你岂能胡说八道?天下炼丹之人数不胜数,难道他们都错了吗?”魏翱炼丹多年,自然不会因为刘敬几句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半生,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去辩驳,只能反复强调有谁炼丹。“你如若不信的话,你可以把自己炼制的丹药用来喂鸡,看看鸡的反应会如何?鸡不如人,只需一两粒,就能致死,届时你就明白了。”“丹药乃无价之宝,岂能给鸡吃?”“哈哈哈哈,给鸡吃了,证实此乃毒药,以后你就不用炼了,倒是节省了你不少时间。”魏翱一听这话,已是怒极,但在刘敬面前,却不敢发火。“不过,炼丹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各种物质,在丹炉中加火炼制,热度会越来越高,物质之间就会发生变化,此为一种自然规律,若能把握这种规律,则大有裨益。魏伯阳,若你能潜心学习,掌握了这种物质间发生变化的规律,倒是有利于天下。”魏翱已是一脸懵圈,不明白刘敬想说什么。“每种物质,在不同的条件下,就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多种物质放在一起,在不同条件下,亦会发生变化,例如合成了一种,又例如析出了一些新的物质。”“炼丹便是如此,你将多种材质,诸如丹砂、硫磺等放在一起,煅烧丹炉使其热度变高,便生出了一种新的物质,你认为这是丹药,实则这种新物质产生的规律才是最重要的,所谓的丹药反而一文不值。”:()穿越三国,落魄汉室的江东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