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轻微地喘,而关珩的呼吸也变得较为明显。
暗光里他们对视。
关珩表情冷静,拇指轻轻摩挲宁秋砚的后颈,唇的下方冒出一对雪白小点。
宁秋砚浑身是汗,红润的唇亮着水光,眼尾也是泛着红的,好像只要再粗暴一点就要碎了。
“……可以。”他轻声对关珩说,“真的没关系的。”
“您咬我吧。”
后脑一重,宁秋砚便趴在关珩的肩膀。
感到关珩侧脸过来,微凉的鼻尖触碰到他颈侧温热的皮肤,将他不经意打了个颤。
这层皮肤之下的血管里,关珩能感觉血液正在流动,随着少年的喘息,鲜活、富有生机。
他张嘴,将尖齿缓慢而利落地刺入其中,眼底红成了一片。
一滴鲜血冒出,顺着唇角流下,滑至脖颈,再顺着敞开的睡袍流至赤裸的胸膛。
宁秋砚痛得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在很快,关珩的毒素便在他体内起了反应。
痛感消失了。
宁秋砚迷蒙的视线里逐渐漆黑,只剩下落地灯朦胧的光点。
电子壁炉从地板下升起,房间里很暖,厚重的窗帘分居窗户两侧。
从这个角度看去,因地势起伏,能看见部分森林的树梢,欣赏远处起伏绵延的山峦,淡蓝色的湖泊像羞涩的少女,只浅浅露出一点点湖面。
宁秋砚从没见过这个房间拉开窗帘的样子。
原来从三楼看出去是这样的景色。
失去意识的时间大概有三十分钟,醒来后他仍然在关珩的房间,在那张高背的黑丝绒沙发里。
准确地说,是在关珩的怀抱中。
关珩高大,宁秋砚也算是瘦瘦高高,两个人在这张沙发里其实有点挤。
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音乐。
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窗外。
白雪覆盖了整座渡岛,包括暗绿的树梢,宁秋砚来时还算晴朗的天空已经完全变了,灰暗地压在森林上方,乌云自山峦后方蔓延过来,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
宁秋砚抬头,朝关珩问道:“是暴风雪要来了吗?”
黯淡的天光笼罩着关珩的面庞,让他看起来与人类相似,除了肤色更为冷白。
他松松环着宁秋砚的腰,回答:“不是,只是普通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