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时运叹了口气,收回视线。“他没寻帮手?”零三站在他身后:“云峰主,云秋阁和他同程。”万时运思索片刻:“你们拦也拦不住,静观其变。”零三:“是。”云秋阁不是不赞成这婚事的吗?怎么还那么积极。是来试探裴家家底厚不厚?除了这个万时运是真想不出其他理由。毕竟原文裴邺都花成那样了,云秋阁也不管教。裴邺有花心的资本。也有娶云锦的资本。而对于云锦来说,只要掌握了裴邺这个独苗苗,就等于掌管了整个裴家,对云家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裴邺不再是独苗苗。而且他还多了一个比他更优秀的小叔叔。云家还会不会把宝压在他身上呢?万时运端方的面上忽然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裴秀笑了一天,脸都僵了。他揉了揉脸,身旁忽然多了一道黑影。黑影凑近他耳边细声说了几句,又悄无声息的消失。裴秀眸中多了两分真挚的笑意。……阴沉沉的天幕,一辆马车飞速跃过,冲散了几缕灰雾。宽敞的车厢内,裴邺垂着头一言不发,旁边眉眼狭长的薄唇男子则是悠哉悠哉,仿佛不是去帮忙,而是去看热闹。还有一个杏眼灵动的小丫头坐在裴邺对面,手中时不时的翻看着医书。云锦有些烦躁道:“裴邺,你爹的病我从未见过,这次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尽力而为。”云秋阁没等裴邺回答就先开了口。“锦儿你才学了几年,你裴伯父的病你师尊都治不了,你倒是口气不小。”裴邺抬眸,勉强笑了一下。“我父亲的病一直都有,据说是从胎中带出来的弱症,只能小心温补,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重,师尊,锦儿,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们了。”云家只是有意向与裴家定亲,并未挑明。云锦并不晓得这事,因此对这声锦儿感觉有些怪。“你叫我云师姐,叫什么锦儿。”云锦翻了个白眼。云秋阁瞥向云锦:“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师尊不在就能如此?而且邺儿是我弟子,叫你锦儿有何不可?”云锦瘪着嘴,板正的坐在座位上。“是是是,小爷爷您说的有理,您最棒了。”云秋阁气的想揍她却被裴邺拦住。少年溺宠纵容的看向云锦。“师尊别生气,都是弟子的错,师姐是女子,打不得。”“云师姐,是师弟冒犯了。”云锦被恶心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嫌弃的看着裴邺。总觉得裴邺对她怪怪的。小爷爷也是反常,都很奇怪。云秋阁放下手,叹道:“邺儿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丫头自小被家里人惯坏了,本想让岐元君多管制,没成想这孩子竟是本性顽劣,一点也改不掉。”“哪里,师姐前几日还救过我一命,师姐心肠软和,怎会顽劣。”裴邺说着却是对云锦笑了笑。云锦难受的如坐针毡,裴邺和她师弟有一腿,相当于她的弟妹,现在她这个弟妹又来向她示好?是觉得赵泫是她师弟才这样表示亲近?云锦欲言又止,表情古怪。裴邺不知道云锦在想什么,只是体贴的给她端茶送水。展现自己对她的关心与关注,但又不会太过分,一举一动都是世家子弟的矜贵和从容礼貌。……第二日下午裴邺他们刚落地,万时运就收到了消息。他只把消息传给裴秀。裴秀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裴秀身份已经过了明路,几个能说上话的宗亲都被他威逼利诱牢牢掌控在手中。裴邺这个小少爷自是没有他知道的多。娇养长大的小公子怎么会沾染那些脏东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裴家了。……裴秀身材欣长,眉眼略显忧郁,穿着一袭白衣站在庭院中,被阳光映照的如景如画,不过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们面前。云锦站在原地许久不动弹。刚刚的惊鸿一瞥她竟移不开眼睛。“他……是谁?”裴邺也疑惑着,但没表现出来。“舟车劳顿,弟子吩咐人侍奉师尊师姐好好休息,晚宴备好再遣人告知师尊。”云秋阁视线也在那少年身上流连几圈。“如此也好,锦儿,走。”他把云锦的身子不经意间推了过去,让她错开视线。等两人离开,裴邺才叫侍从过来问清楚。他一边听着府中局势,一边往父亲母亲居住的地方走去。“小叔叔?”“是啊,奴也奇怪,怎么那么巧冒出来,老家主也病重的说不出话来,一直是这个新来的少爷侍奉,外面的人都道他是个孝子……”裴邺皱起眉,挥手让他退下。父亲的院子门口有人看守,可想而知整个裴家有多紧张了。他正要跨过院门却被门边的两个侍从阻拦。“家主病重,任何人不得打扰。”裴邺咬着牙,“睁开你的狗眼,本少爷的宅院,哪里去不得!你个狗东西,不想死就赶紧滚!”那侍卫被劈头盖脸骂一顿,表情难看。“没有主子的命令,属下无法放行。”裴邺正想弄死他们,却看见侍从恭敬的看向他身后跪下行礼。他后背僵硬了一下,却听见一声温润的轻笑。“你就是我的那个小侄儿,阿邺?”裴邺冷着脸转身看向他。眉眼忧郁,面容秀气,看着柔柔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你是?”他剑眉微扬,神情有些不屑。裴秀羞涩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名唤裴秀,小字万安。”“是你的小叔叔。”裴邺没有与他缠斗,只道:“本少爷多谢你照料我父亲母亲,这门口的侍卫着实不长眼睛,认贼做主,冒犯了真主子,实在该死。”裴秀笑意淡了几分。“阿邺一回来就喊打喊杀有些不好吧,他们也是为家主好,怎能视人命如草芥。”裴秀让侍卫撤下,看见侍卫感激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裴邺忍着怒气,平静道:“今日家中有客,你的身份,还是不要出来为好。”:()反派死后把白月光师尊哄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