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一到那里就呆住了,她生平第一次见到草原。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天边。草地上点缀着碎花,如同舞动的精灵,在漫漫草场闪烁彩光。草原的风没有想象中那么猛烈,吹动着衣衫飘扬。青草如同大海的碧波层层荡漾,微微然飘向远方。远方的牛羊或信步闲庭地吃着草,或懒懒卧在地上休养。“原来‘风吹草低现牛羊’是这样的景致。”阿细喃喃自语道。随后拿出琴,悠悠然弹了起来。果儿和采儿在一旁静静站着,突然阿细听到一把清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那人用不太纯正的大夏语问道“这些都是什么曲子?真好听。”阿细一回头,见一位乌弋服饰的女子正牵着马站在她们身后。那女孩年纪跟她差不多,个子很高。双腿修长,匀称结实,是常年骑马射猎的体格。五官带着浓厚的乌弋特色,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嘴唇略厚,十分具有异域的格调美。“参见穆朵公主。”采儿和果儿忙回身行礼。阿细不知乌弋礼节,但仍站起向她点头致意。然后向她解释道“第一首叫‘渔樵问道’,第二首叫‘梅花三弄’,第三首叫‘平沙落雁’,刚才那首叫‘高山流水’。”“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听出了流水的声音。”“而且不只一种,时而奔腾如骏马,时而欢快如溪流。”“以前老听别人说起这弹琴的境界如何如何,今日听了你的琴声,才真正有所体会。”穆朵公主边说着边绕着阿细走了一圈,细细审视着她,然后说道“输给你我心服口服,你长得这样好看。”“琴又弹得这样好,那罕召木喜欢你也不奇怪。”阿细虽不知她说的是谁,但能猜到这大约是那王子的名字。眼前的女子,应是喜欢他的人。她一时有些尴尬,低下头来,嗫嚅道“我……我只是他带回来的俘虏。”“俘虏?”穆朵公主剑眉一挑,道“我们乌弋带回来的女俘虏都在帐中关着呢,可不会被人带回王府让人好生伺候着。”阿细一张脸涨得愈发通红,白皙的脸上如同敷上了一层朝霞的光晕,映衬着整个人更加光彩照人。穆朵公主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自顾自道“你脸红的样子更好看了,他是喜欢你这娇滴滴的模样吗?”“都怪阿妈把我生得太过皮糙肉厚,害我不会脸红。”“那罕召木一直说把我当妹子,原来当真不喜欢我这样的。”阿细听着穆朵公主直率的言论,忍不住笑了出来,抬头道“你很好啊,潇洒飘逸,爽朗果敢,灿若玫瑰,是别人艳羡不来的草原女儿。”那穆朵公主听她这样说十分高兴,道“你学问真好,不像别人,除了说我好看,就再找不出第二个词。”穆朵公主是穆王爷最宠爱的女儿,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但至今尚未嫁人,乌弋的士族都知道她喜欢那罕召木。但那罕召木一直说把她当妹子,穆朵公主一怒之下就等着,看他是真的口是心非还是心中无她。今天一大早听说他带了一名女子回王府,那女子还是从大夏掳来的俘虏。那罕召木一路对她颇为不同,当晚两人便共宿一房。穆朵公主心中大气,立即骑着马冲到王府。听说他们来到了这边草原,又立即飞奔而至。她倒要看看,这个抢了她心上人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结果还未到这里,远远听见一阵缥缈动听的琴音传来。一会如春花飞扬,一会似夏雨飘落。有时是疾风过境,有时又同玉珠叮当。穆朵公主不由自主地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慢慢走到跟前。待阿细几曲完毕,便忍不住问了起来。见她模样生的十分漂亮,人又温和有礼。说话还很好听,当下心中也不再有芥蒂。穆朵公主虽从小备受宠爱,但却不见骄横。为人豪爽洒脱,不拘小节。她对昭王,更多的是年少的执念和倔强。随着年岁渐长,她心中也知并非非他不可。只不过牛脾气上来气不过,想跟他比比谁更犟。现在清楚这段感情与她无缘,索性心中释然。“好了,我今天正式意中人了。”“得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起来大吃一顿,明天又是一条好汉。”穆朵翻身上马,对阿细说道。阿细听她说得直接又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心中十分喜欢这位公主,觉得她不仅一点架子也无,还坦率地可爱。“你笑起来更好看了,简直是……咦,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穆朵公主使劲挠挠头,道“前两天刚学的就忘了,就是把国家都笑垮了、城池都笑塌了那个……”,!“倾国倾城?”阿细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词。”穆朵一拍脑门应道。阿细刚想笑,忽然想到这是她在赞美自己,当下脸又红了。穆朵公主却没打算“放过”她,笑嘻嘻地说道“怎么又脸红了?你跟他在一起也是这么爱脸红吗?”“你还是多笑笑吧,因为你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那个丑八怪肯定:()穿越梦境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