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感?激,看父皇的样子,已是疑心黎王心怀不轨,其余人不足为惧,少了一个陈王,那就是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赵王在西北,誉王是他这里出去的人,心里想?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看崇盛皇帝更不在意萧秉承,那皇位还不是落到他头上,
“不过我这也是怜惜十三弟怜惜六弟呀,十三弟这么多年认贼作?母,如今父王竟然一点抚恤都没?有。六弟你?费尽心思?筹谋这一番,结果这么一件立功的大事,父皇却没?一点奖赏,啧……”
惠妃娘娘皱着眉,看了眼庆王说道:“大殿下慎言,你?说这些僭越了,本宫也顾念昔日姐妹之情,不想?让丽妃蒙冤。”
庆王道:“行行,算我多嘴,贵妃娘娘也跪了许久,赶紧回宫吧。本王还要去趟七弟那儿,就先失陪了。”
惠妃是想?早点回去,本来?她还想?送送贤妃。可事已至此?,她去也不合适。今日说这些好?像有些急了,但都走到这一步,还是一鼓作?气把贤妃母子除去为好?。
她对庆王道:“既然庆王如此?费心,那秉公处置,莫要再让人蒙受冤屈”
庆王拱了拱手,出了大殿,半个时辰后,他跟着李宝顺,带着禁卫军去陈王府拿人。
一众人把陈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带刀侍卫们就在陈王府门口和东西几个侧门守着,保证连一只?苍蝇都跑不出去。
萧秉言和府中妻妾前来?领旨,他并不知?李宝顺过来?宣旨所为何事,他看见庆王在,虽心有疑惑,可未看见门口的禁卫军。
他还以为是放他出去的圣旨,便和秦书妍以及府里的一众人跪在地上,等着李宝顺宣旨。
李宝顺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崇盛皇帝的圣旨宣旨道:“贤妃残害嫔妃,证据确凿,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赐毒酒一杯。陈王是为其子,先交与大理寺审查,有罪无罪,皆按律法处置。陈王,接旨吧。”
在后头跪着的徐氏腰一软,下意识喊了句王爷。
这时失态已无人计较,陈王和秦书妍仍然跪在地上,神色透着几分茫然和疑惑,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陈王问李宝顺,“李公公是不是弄错了,我母妃怎么可能残害嫔妃?”
李宝顺态度依旧和善,也没?因为陈王马上就要进大理寺而?冷脸言语嘲讽,他道:“惠妃娘娘带着人,提起了当年贤妃残害丽妃一事,贤妃身?边的宫人供认不讳,如今证据确凿,这会儿送毒酒的太?监应该已经到秀安宫了。”
庆王站在陈王前头,他们兄弟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个是越朝的皇长子,一个马上要沦为阶下囚,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只?不过,相比于陈王的紧张、怀疑,他倒是很痛快,“七弟,今日朝堂上,我也在,听得是一清二楚,李公公所言非虚呀。相信这件事儿你?也并非毫不知?情,怎会如此?诧异?”
陈王站起来?,双目通红,他道:“这是诬陷,本王母妃是冤枉的,我要去见父皇!”
秦书妍想?拦,却只?拽住了陈王的一片衣角,被萧秉言用力一扯,衣角都没?拽住。
庆王笑笑,也不理会萧秉言这些废话,挥了挥手说道:“冤不冤枉父皇自有定夺,现在你?要去的地方是大理寺,来?人。”
数名禁卫军从王府大门进来?,虽然没?有拔刀,但是铠甲裹身?,手已然按在了刀柄上。
庆王道:“七弟,你?这是想?造反吗?父皇并未传见你?,你?想?贸然进宫?”
秦书妍扶着丫鬟站起来?,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是知?道现在不能乱动,否则就是雪上加霜。
她死死拽住陈王的手臂,“王爷。”
陈王对李宝顺道:“李公公,此?事……此?事必有隐情,我要去找父王说清楚。我现在求见父皇,我母妃定是冤枉的!”
李宝顺还想?说话,但是庆王已经没?心思?跟他废话了,“来?人,将陈王带到大理寺审问。弟妹想?去看贤妃娘娘就快些去,没?准还能见到最后一面?。不,现在已经不能叫贤妃娘娘了,她现在只?是冷宫废妃。”
萧秉炎盯着庆王,眼里带着恨意。
庆王毫不在意,若是有别的办法,萧秉言也不会做这种全然没?用的事了。
“还愣着干什?么?七弟若是不自己走,那只?能让人绑着你?了。”
萧秉言现在是不得不走,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地步?母妃不在了,自己要进大理寺。
为什?么每每快出来?的时候都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等他出来?再说,让母妃一个人面?对那些。
他甚至还没?有见到贤妃最后一面?。
皇上下令处死贤妃,又让陈王去大理寺听审,但是却没?有对秦书妍的惩处,秦书妍等陈王走后带着丫鬟匆匆进了宫,可依旧晚了一步,看到的只?有贤妃的尸体。
不在秀安宫,而?是一处秦书妍从来?没?去过宫殿。
偏僻凄冷,看着分外脏乱。
贤妃除去了钗环,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裳,一身?素净。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尸身?冷冰冰的。
这副样子和秦书妍往日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记得上次去秀安宫,贤妃还坐在高位上,仪态端庄,没?想?到才几日的功夫,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
秦书妍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贤妃死了,陈王去了大理寺,她这个陈王妃是不是要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