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湫走了,但没有完全走。
他留在片场,在等乔行颂。
等来干什么不知道,他不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弄,但没有相遇就等于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就等于一切都白费。
所以他必须疯狂地在乔行颂面前刷存在感才行。
他让助理下班了,一个人换了常服,坐在片场外的不远处的假山上等着乔行颂。
导演不像他,演完自己的戏份就可以休息,他们每天休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偶尔中场休息或者拍摄场转移,那都不算在可以被随便打扰的闲时间里。
所以喻湫并没有在所谓的“休息十分钟”、“休息二十分钟”、“休息十五分钟”这种情况下去找乔行颂。
下午两点左右,剧组很迟地开始用起午饭了,喻湫才有真正的机会。
导演和主演都在一个小房间里吃饭,配角是另外一个小房间,今天中午到下午有戏份的演员都在里面了,喻湫因为是自己故意留下来,而不好意思进去瓜分盒饭,毕竟非群演的每一餐的盒饭都是剧组算数的。
他就在片场外那些摆摊赚一些吃不惯剧组饭的群演的钱的摊位上买了一个手抓饼应付。
喻湫一边吃一边蹲在假山上沉思,直到看见吃饭的小房间那个方向走出来乔行颂,副导演跟出来递给他一鸡腿,乔行颂则摆手说不吃了,饱了。
喻湫这才来精神了。
副导演回了小房间。
喻湫跳下假山,拾掇了手抓饼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朝乔行颂的方向走去,心里开始打腹稿。
就当他就差一个转弯廊快要走近乔行颂时,背对着他的乔行颂举起手机忽然给谁打去了一通电话。
想要叫乔行颂的喻湫紧急地闭了嘴,站在原地当哑巴,想小步上前去,又不敢走太近了打扰他打电话。
“嫂子。”乔行颂呼出熟悉的称呼,问:“……刚才手机静音没听到铃声,怎么了?”
“哦,吃了。没啊。”
“……真没。怎么了,谁说什么了?”
“……我让他回学校了,总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事儿吧。”
喻湫眨巴着眼睛,听出来了乔行颂和傅之聊的是自己,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让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他在乔家庄园偷听了乔行颂和他朋友的对话一事。
罪恶的源头。
偷听现在对于喻湫来说就是倒霉的开始,所以他如临大敌,要撤,却听乔行颂说了一句:“什么分手,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