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湫个子算是高的,但现在瘦了,蜷在那里很小一个,可怜巴巴的、孤苦无依的,窝在乔行颂的眼前,险些和床面融为一体,让乔行颂觉如锥心。
但日子还在这样过。
喻湫本以为他知道以后会生气,惩罚自己不说实话,但乔行颂没有,喻湫也以为乔行颂会带自己去看医生,让他缓解这份痛苦,但乔行颂也没有,他依旧把喻湫关在家里,每天就回来一次。
喻湫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像什么了,他怀疑自己真的有精神病了。
他每天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就有想用利器敲碎窗户跳出去的冲动。
跳出去他就自由了。
跳出去他就会痊愈了。
喻湫不再思考自己该如何把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而开始思考自己该不该砸碎窗户,又该怎么砸碎窗户。
还有他手脚上的铁链,又该怎么把他给取下。
他想了这个问题两天,花了四十多个小时沉思,最后并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卧室里能砸碎玻璃的东西不少,除了一个木凳子,其他的他都不一定能搬动,而手脚上的镣铐,他完全没有办法解开,这要乔行颂的指纹,而他没有可以摄取他指纹的工具。
所以他还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浑噩的活着。
不过这个烦恼并没有烦恼他多久,很快他就对此不再惧怕。
他决定去死。
一个下午,一直平躺在床上不动弹的喻湫从床上坐起,行尸走肉般下床拿了桌边的椅子,开始用力敲打窗户。
窗户尽管结实那也是玻璃,喻湫抡着木凳,卯足了劲儿朝它一遍遍地砸了十来下,砸一下就喘上一会儿,玻璃最终碎了个大窟窿,玻璃渣掉了一地。
一直找不到利器的喻湫看着这一地玻璃渣,愣神。
他捡起了地上一堆钝口中最锋利的玻璃片,抹了抹尖锐的地方,不确信这个东西到底能不能给人体造成伤害。
喻湫盯着那犹豫了一会儿,把玻璃片举在颈子前,光着脚、拖着铁链,坚定地走到窗边。
窗户外面是别墅的大门,是可以出去的地方,喻湫本是想再看看他一直想出去的世界,谁知他一眼就看见了不知道多久回来的、车已经停靠在了停车位的乔行颂。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之前来家里为喻湫信息素应激这个病做康复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