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赵言都快忘记赵大河这号人了,这忽然的提起来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去年看着还是好好的人,今年说没就没了,这事挺让人费解。“他咋了,怎么人突然就没了,去年的时候身子骨不是挺硬朗的吗?”赵言满心疑惑,现在村里也没有难民胡乱杀人,除非是赵大河患了什么急病走了。不然这事未免太过蹊跷。陈氏对这事也挺纳闷,默默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村长叫我,我才过去的。听村长说是因为酒喝多了,这人才没了。”“村长?这是村长也知道?”赵言惊讶道,没想到村长知道消息这么快。“对啊,这事还是村长第一个发现的,三郎你也知道,那家除了一个疯了的李氏,也就剩一个酒鬼,这出事啊是早晚的事。”陈氏不冷不热道。在陈氏心里,从断亲被赶出来的那一刻起,那个家就跟她没关系了,是死是活统统与她无关,她也懒得搭理。她性子是比较软这点没错,可这不代表她是非不分,在那个家里被折磨了十几年,她这心早就冷掉了,要不是今天村长亲自上门喊人,她也不想过去。“娘,那村长有说这事咋办吗?”对这事赵言有点头疼,尽管他非常不待见赵大河,但这事他也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赵言是半路穿来的,对于赵大河他完全是当陌生人来处,赵大河死了他心里也没什么波澜,最多有点惊讶,谈不上有什么伤心。但是怎么说赵大河都是他爹的亲爹,虽然已经断亲,可这血缘关系断不了,现在他爹服徭役不在家,这是赵言就得拿主意。这是孰大孰小,已经和赵大河断亲,赵言也不愿意再用赵大河孙子的名头去给他办丧事,不然他心里也膈应。尊老爱幼,落叶归根这都是老传统,总不能草席一裹就让赵大河这么潦草的下葬,要是太随便,村里人就能用唾沫把人淹死,特别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一辈,他们可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他们只觉得当子孙的就是要尽孝,老人怎么对你,你就得受着,不能反抗。这事赵言不想落人口舌,不然以后出门都得被人指指点点,也实在是烦人。“村长的意思是让咱们看着办,但是也别办得太难看,不然你也晓得这村里人总是那样,终归不太好。”陈氏说的委婉,赵言却是听懂了。赵言抹了把脸,沉思道:“那这样吧,咱家出点钱给他打口棺材,再请个人给他做法事,算是给他最后一点体面,就当是替爹尽最后的孝道,这之后逢年过节去不去祭拜,这事咱就不管了,咱们能这样做已经算是人尽义至,村里那些顽固迂腐的人也不会多嘴多舌,娘,你觉得咋样?”陈氏毫不犹豫就点头,回答道:“就按你说的来,反正这事对得起咱的良心就行,其他的以后都不关我们的事了。”“娘,那李氏人呢,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不会要让我们来养吧。”赵言担忧道。讲完赵大河的事,赵言才想起来还有李氏的存在,现在赵大河死了,就剩李氏一个人,她精神又出了问题,赵言还真怕到时候把李氏这个麻烦甩给他们家,那可是个麻烦事,赵言心里还真不乐意,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对于曾经的敌人他没办法完全释怀。“她啊,早就跑不见了,听说是去年冬天的时候人就不见影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这人是死是活都不一定。”赵言没想到这事会变成这样,暗自感慨,“真是世事无常,这做人还是得有良心,不然等老了都没点好报。”事都聊完了,陈氏就开始收拾饭桌,赵言正准备起身帮忙就被陈氏出声制止,“我来就行,三郎你坐着吧,今天你已经够累了,就别瞎忙活。”没活干,赵言只好继续坐在椅子上,他打算明天就找个师傅打口棺材,这事早点搞完他就能早日轻松。第一次接触丧事,赵言不懂啥规矩,生怕犯了忌讳不吉利,他还是先去村长家了解了一通。知道这流程是如何后他才开始行动,即使他心里非常不待见赵大河,但他还是想把这事办好,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强迫症,最重要的还是他觉得死者为大,反正人都死了计较太多也没用,不如就此了结。镇上做棺木的木匠只有一个,赵言先说自己的要求再付了定金就离开了,他还得去买些香烛纸钱,零零散散的东西挺多,必须今天就得置备好,不然容易错过日子。背着一堆香烛纸钱走在街上还挺显眼,路过书铺时赵言就被伙计叫住了。“咋了,家里有人去世了?怎么背着那么多纸钱。”伙计关心道。店里没啥生意闲着也是闲着,又碰巧看到认识的人,还背着纸钱,这情况伙计想不关心都难。“是我爷去世了,要办丧事总要去办这些物件。”赵言含糊道,他家的事比较复杂,这说出来就得牵扯出不少陈年往事,那些事儿也不太体面,总不能对着外人说,他只能模糊掉随便提一嘴。“这样啊,那你节哀顺变,但是这样的话不会影响你考科举吗?得戴孝三年,那岂不是会错过考试?”经由伙计提醒,赵言突然才想起来还有这项规定,他顿时就裂开了。:()穿成农家子,我把家带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