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的一番话恰好说到了肖路心坎儿里,但肖天却认为肖路毕竟还是陈家村的人,如果在城里举办酒宴,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会作何感想呢?于是他皱起眉头,声音略微低沉地问道:“肖路啊,你要在城里摆酒席,老家那边的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大家好歹都是同村的,难道不邀请他们吗?”肖路连忙解释道:“当然要请啦,大哥!我的意思是把大伙儿全都请来城里,早上让他们吃过早饭再过来,中午就在咱家这儿一块儿吃顿饭,下午还能带着他们去城里四处转转、溜达溜达。”肖路对自己的这个主意颇为得意,不过心里也没底,不晓得大哥是否赞成。肖天听后,也开始思考起肖路的这个建议究竟可不可行。这时,一旁的刘英兴奋地插话道:“我觉得这主意很棒啊!咱村子里好多妇女几乎都没进过城呢,每次遇到事情,都是你们男人们进城处理。就好比村头的刘嫂,前阵子还念叨着自己从没进过城呢!这回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请大伙一块儿过来热闹热闹,岂不是很好吗?”肖路和刘英都觉得挺不错的,肖天也没机会反驳了,只是沉声说道:“既然想好了那就要把事情安排好,酒席要计划宽敞些,别到时候人来了,没地方坐。”“那是自然了,哥,咱们家摆酒你还担心这个,就是嫂子卖鞋子挣的钱,我拿出来摆酒也绰绰有余了,我主要还是想着热闹一下。”肖路温声解释道。几个人商量好了,肖路又回去跟陈枝说了这个事儿,陈枝也觉得不错,她原来还担心要回家摆一次,这边摆一次,两边跑呢!:“肖路,到时候你还是得亲自回去请客,免得别人说咱们有钱了看不起他们,不重视!”陈枝抱着孩子,一边哄娃一边跟肖路说着自己的担忧。肖路也早就想好了,这种事确实是要自己亲自回去一趟才行,不然免不得有些人说嘴。:“你放心吧,我都想好了,过几天我们定好时间了,我把喜糖也带回去,叫上村长和大哥,挨家挨户去请,也好让大家来认认门。”肖路安排的也算是周祥了,陈枝没说什么了,这次孩子满月,村里就有接近十桌人,肖路厂里还有三四桌,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大概也能凑三桌人。陈枝仔细数了一遍,发现总共差不多有将近二十桌客人。她从未料到肖路竟如此大张旗鼓地操办此事。原本,她只是打算回到村子里,请大伙儿简单聚个餐就行了。然而转念一想,如今肖路的事业日益壮大,结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如果只邀请其中一部分而漏掉另一部分,那确实有些不妥当。沉思片刻后,陈枝轻声问道:“肖路,我们宴请这么多人,花费会不会很高呀?”此时,肖路刚刚给孩子换好尿布,顺手将脏尿布扔进盆子里,然后洗净双手,回应道:“花不了多少钱啦!而且,这点小钱对我们来说还是负担得起的。当初咱俩结婚时,并没有摆酒席庆祝;现在孩子出生了,家里经济状况也有所改善,理应邀请亲朋好友们过来欢聚一堂,热热闹闹一番嘛!更何况,几位姑父、堂哥还有表哥他们,都还没到过咱城里的家呢,总得找个机会让人家来认认家门不是吗?”肖路的话刚刚说完,陈枝瞬间陷入了沉默,然而内心深处却涌动着一股温暖的热流。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肖路这样做其实也是在顾及她的颜面,弥补她当年结婚时未能举办酒席的遗憾。仔细回想过去,自从父母离世后,大伯一家便侵占了自家的土地。而肖路家支付了三十元的彩礼,就将一无所有的自己迎娶进门,甚至连房屋也被大伯家霸占。那时的陈枝心里没什么想法,就是这般空手而来,嫁给了肖路。如今肖路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原本还心存忧虑,害怕肖路会如同某些人一般,开始瞧不起自己。但此刻看来,这些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起初,陈枝并未考虑过这些问题,只是在怀孕后结识的人渐渐增多。那些人整日闲言碎语不断,久而久之,她的心思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于是,陈枝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孩子已经降生,那么日后她也要寻找一些事情去做,绝不能再如从前那般,与那些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人为伍,平白地损害夫妻间的感情。她笑着说道:“肖路,以后孩子大些了,我也想找个事做,你觉得我做什么比较好啊?”肖路正在整理孩子的衣服,这孩子小,尿多,一天要换好几套,肖路才把晒干的衣服收进来,陈枝忽然发问,肖路还觉得有些意外。:“枝枝,你怎么了?这孩子才生下来还没满月呢,你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了?”陈枝听闻这话,脸色略微变得暗淡无光,嘴唇轻启,声音轻柔地说着:“我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感觉大家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而我却似乎没有太多用处。”肖路凝视着陈枝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女性生产后往往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如今流行的说法称之为"产后抑郁"。肖路突然意识到应该给予妻子更多关怀。于是,他温柔地对陈枝说:“枝枝啊,等宝宝满月之后,你就能外出活动了。那时侯,你可以与嫂子一同经营那家鞋店呀!你不是曾经和干妈一起学习刺绣技艺吗?”陈枝微微一笑,表示回应道:“确实如此,但一直待在家中,总觉得不像你们所从事的工作那般正式规范。”“枝枝,职业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更无关乎工作场所。我曾目睹过你们精心制作的刺绣作品,真的非常出色。近年来或许经济稍显拮据,但我坚信再过几年,你们的手艺必定会大受欢迎,掀起一阵热潮呢!然而,关键在于你需要持之以恒,坚守这份热爱。”肖路语重心长地鼓励着她。陈枝听完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看低自己了,她默不作声的陷入了沉思。:()我在八零年代当万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