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按响了大门的门铃,很快就有护士从大厅走出来,隔着铁门看向何父何母,眉头微皱。
“我们来看我们的女儿!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何父连忙问道。
问过何予安的名字后,护士公事公办的说道:“距离何小姐出院还有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何小姐即可痊愈。”
“七天?你们治病那么快的吗?不会是骗人的吧,我要进去见我的女儿,你们快开门!”何母上前一步,手放在铁栅栏上,开始摇晃。
“最近病人较多,所以医院会进入全封闭状态,等到痊愈的病人多了一些之后,医院会重新开放的。”护士认真的说道:“所以请不要质疑我们医院,我们都是专业的医生!”
“那你们先让我见一见我的女儿!不然我不信!”何母继续摇晃铁门,她大声的喊:“安安,安安,你快出来,妈妈来了,你出来见一见妈妈!”
何母的嗓门很大,住院部那边很快就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惨白的女人。
“妈!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就让我回去吧!”何予安一看见何母,就忍不住掉眼泪,她哀求道。
何母隔着铁门握住了何予安的手,看向何父,想要说话。
何父脸上显出怒意,看见阮莓和骆放还在一边看着,他便对他们说:“实不相瞒,安安她的心理有很严重的疾病,我们不得不让她入院治疗……好了,老婆,我们现在心软,会害了安安啊!”
“我没有生病,我真的没有生病!”何予安看着有些歇斯底里,她失控的抓住何母的手,尖声说:“让我离开这里,我要去——”
“护士,麻烦把她带回病房!我们七天之后会来接安安出院!”何父将何母拉了过来,脚步匆忙的离开。
从大厅冲出几个护士,将头发散乱的何予安拉了回去,独余骆放阮莓二人。
护士看了眼骆放,想要警告两句,但看见阮莓还在,她就忍住了。算这个外乡人运气好,一来就勾搭上了阮莓。
看着护士匆忙离去的背影,骆放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看了眼旁边的阮莓,问:“她是在怕谁?”
阮莓小脸蛋白白嫩嫩,漆黑眼眸清澈见底,映满无辜:“是在怕我吗?”
“怕我怕我。”骆放连忙说道。
这段小插曲过去后,骆放带着阮莓去了三楼,因为何予安明摆着就是关键人物,他想要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只不过刚才的事情似乎让何予安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她的病房前站了两个正在聊天的护士,不让骆放进去。
“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两位想要探视的话,明天再来吧。”护士说着,转身进了何予安的病房,飞快的关上了门。
骆放渐渐觉得不对劲,他带着阮莓一路往三楼走,热热闹闹的走廊凡是他们经过,都安静如鸡。
他们在怕的……到底是谁?
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阮莓不想听骆放现场编故事了,她直接点故事:“我要听《杜松子树》。”
“没听过。”
阮莓从床上爬起来,又一次把兔儿爷移到一边,问:“哥哥要躺下听故事吗?”
“不要。”
阮莓重新躺下,只不过这一次躺在了床边边,骆放在距离她非常近的地方。
阮莓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小鸟唱道:妈妈杀了我,爸爸吃了我,妹妹将我的头颅和尸骨埋在杜松子树下,我变成了一只小鸟。”
“……”
阮莓讲到后面,声音已经非常非常轻了,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她的眼睛彻底合上,酣然睡去。
骆放帮她掖好被角,看着阮莓恬静的睡颜,忽然想起了刚才阮莓讲的那个故事,《杜松子树》。
他小时候也听过看过很多童话故事,但却从未听过这一篇。虽然他小时候不知道,但他却在家里的书房内那本老的《格林童话》里看到过这篇故事。
他记得他还看过那本《格林童话》的印刷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好几十年的时间了,这说明那篇故事,早该不为人知。
没想到,阮莓竟然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