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采从床上探出头来,声音很凶,带着很重的恶意:“别眼巴巴的贴上去了,你看人理不理你啊?”
鹿璐跑进了卫生间。
翌日。
早上第一节课便是数学课,这位唐老师声音温柔,幽默风趣,枯燥乏味的数学也能讲得生动有趣,阮莓睡得很香。
骆放曾尝试过叫醒她,但看小姑娘眼泪汪汪的,就不忍心了。
快要下课的时候,课上发生了一段插曲,鹿璐被叫上了黑板做题,她刚刚站起来,薛采采带头发出了哄笑声,他们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恶意满满。
第一次,鹿璐爆发了。她抄起桌子上的数学书,便朝着薛采采砸了过去,薛采采骂了声脏话,桌子上的东西也一股脑的扔了过去,甚至还扇了鹿璐一巴掌。
因为阮莓就坐在鹿璐后面的位置上睡觉了,骆放还准确的接住了往阮莓头上砸的一支黑色签字笔,以及一本皱巴巴的数学书——都是薛采采砸过来的。
教室里乱作一团,最后下课铃声响起,两位打架的女同学被送去了医务室,唐老师走到了最后一排。
骆放十分有身为学生的自觉,这几天常去找唐老师问数学题目,所以和唐老师还颇为熟悉。他自然而然的理解成唐老师是来找他的,但唐老师指了指睡得正香的阮莓,说:“骆放同学,帮我叫叫你的小朋友。”
阮莓其实早就醒了,可她不想理唐老师,就继续装睡。直到骆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情不愿的抬起头。
唐老师站在后门,冬季明媚的阳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笼罩着温暖的光辉。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框的眼镜,干净的镜片后一双清澈的眼睛弥漫着温柔,轻飘飘的落在阮莓的身上。
“阮莓同学,吕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暗含沙哑磁性。
阮莓指尖抚了抚耳朵,问:“什么事?”
“小同学,你翘课了啊,还能是为什么?”
“我陪你一起去。”骆放说。
唐老师道:“吕老师没叫你。”
“为什么,她歧视我哥哥吗?”
“……大概是觉得骆放同学最近表现好,所以就只叫了你。”
“真麻烦。”阮莓小声嘟囔,和骆放道别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唐老师瞥了眼阮莓的背影,然后回讲台收拾了教案,往办公室走去。骆放随手拿起一张数学试卷,追了上去。
办公室内。
吕老师不清楚阮莓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校长都罩着她,吕老师也不敢真的做些什么,斟酌了了言语训斥了一通之后,就让她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我没有写过检讨,写这个好玩吗?”
“很有意思的。”
阮莓拿了白纸和签字笔,工工整整的在白纸上划下第一笔,而后顿觉手心一痛。她摊开左手手心,一条血痕赫然印在了她的手心。
阮莓忍不住“哇”了一声。
“厉害吧!”吕老师带着几分得意。
“厉害,就是有点疼。”阮莓手心张合了,手心上的那条血痕随着她的动作溢出鲜红的血来。
“那你少写几个字。”吕老师道:“坐一会儿就回去吧。”
“好。”阮莓点头。
阮莓盯着那张白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虽然她现在的自愈能力没有在祷陵庄园时的强,但只是一条小口子,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就愈合了。
阮莓提笔,开始写字。
她又一次张开手心,看着手心随着她的动作长出了工工整整的红痕,一笔一划,是骆放的名字。
阮莓唇角翘了翘,丢了笔,站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准备找骆放撒个娇玩。
在经过楼道的时候,阮莓听见了骆放的声音,他正在与唐老师对话。
阮莓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站在了阴影处,安静的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