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兀自庆幸着,醉酒失智的模糊片段在脑海一闪而过,她忽觉浑身臊的慌,发誓后大半辈子坚决不再碰烈酒。
都叁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行为做事,还跟没成年的小孩儿一样容易冲动。
魏砡抿抿唇,无声地叹气。
宋呈律瞧她脸色苍白,也不和她在客厅继续干站着,擦着头发转身,“我去给你烧壶热水,你手里那杯凉水别再喝了,不然对你胃不好。”
他心里清楚魏砡想要问什么,包括她在担心的那件事,现实是,他们俩人昨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最出格的也就接个吻。
和她接吻这事儿,他脸皮薄无法说出口,更怕他说了后,她良心难安远离他。
似乎世界上总是会有这么一类人,旁人看来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人能把这件事情具象成灾难化,然后沉浸式焦虑,时间久了,焦虑转变为抑郁,愈演愈烈。
直至非精神类药物不合作。
嗐,你说,人怎么就这么容易拧巴呢?
宋呈律把那块毛巾,随手挂在窗口晾衣架上,拿热水壶搁水龙头接了一壶凉水。
水流稀里哗啦的喷溅,他略微心不在焉,直至壶顶上的水花溢出,他赶紧关闭水龙头,把水壶架落在底座上,启动按键,烧开水。
客厅很安静,他两手按压住灶台,背对着魏砡,目光放空的注视着壶中,直线升腾的泛白雾气,水蒸汽冲他面颊袭来,熏温了他走神的眉眼。
魏砡望着他的后背,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决定先给他道个谢,谢他不嫌麻烦收留自己。
“宋律,昨晚谢谢你。”
宋呈律转过身来,笑了笑:“谢我什么?”
她认真道:“谢你昨晚照顾我。”
“……”
“……照顾魏姐,应该的。”
开水烧好,他帮魏砡往保温杯里倒了一杯热水,放餐桌旁,从沙发处拾起外套,穿身上,准备下楼买早餐。
“魏姐,你先坐会儿,我去下楼买些早餐,你有想吃的可以告诉我。”
魏砡强颜欢笑:“你随便买就好,我都无所谓的。”
“好。”
他推门而走,她苦不堪言。
浑身无力的坐沙发上抓头发,魏砡啊魏砡,你这都做的什么事儿啊……你真是无药可救的发癫了。
揪完乱糟糟的头发,她使劲儿回想昨晚的光辉事迹,硬是一点零星片段都想不起来,她告诫自己,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再不许闲着没事,浪费小宋同学的时间。
早晨的空气新鲜干净,大太阳很暖,长街一片市井烟火气。
宋呈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粗硬的发质,差不多干了一半,他瞅到一家街边的早餐铺子,里面生意不错,想了想,进去买了两杯纯豆浆,六个素肉馅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