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安打开了马车车门,夏依宁心急如焚的跳下马车,淋着雨冲进客栈里。
客栈的饭堂早已休息,只有柜台边一个小二在打盹儿,他们进来的动静也没能吵醒他。
宣安领着夏依宁穿过回廊,匆匆往客栈后方的二楼而去,在一间房门前止住了脚步,他哽咽地道:「您进去吧少夫人,小的再去找别的大夫试试。」说完,便急急地走了。
夏依宁的心怦怦跳着,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房门,房里黑漆漆的,她还来不及多看一眼,便有只手把她拉了进去,房门砰的一声又阖拢了,她惊愕不已,正想呼救,便感觉到温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唇,她被动的靠在墙上,吻她的那人双臂撑在墙上,将她锁在臂弯里。
夏依宁这时候才知道她上当了,他指使宣安演了一场戏骗她来。
可是,她心里紧绷的弦的也松懈了下来,他没事……太好了,至少她面对的是一个灼热激情的他,而不是一个血肉模糊、命悬一线的他。
上当就上当吧,此时她心中没有恼意,只有满满的感谢,感谢上苍对她并不残忍,不必再一次面对与他的死别。
她昏昏沉沉的由他吻着,搂着她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温度和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她就算死掉再重生一次也认得出他来。
她由着他整个身躯覆上来,由着他摁着她双肩将她压在床上,她看不见他的脸庞和神色,可她感觉得到他灼热发烫的肌肤……老天,他居然未着寸缕!
他们做了多年夫妻,对彼此的身子再熟悉不过,宣景煜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欲火,而他也成功做到了。
她深怕邻房听见动静,压抑着娇吟,因此娇喘不已,他却蓦然捉住她的腰,狠狠要了起来,她死死咬着唇,抓紧了被单不敢吟叫,在他猛烈的撞击下,她犹如飘浮在云朵之上,看着在她身上奋力驰骋的他,她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久违的欢爱令两人皆身心倶疲,宣景煜从她身上下来,反手将她往臂弯里一搂,另一手环着她的腰,身躯贴着她后背,她还未从刚刚的激情中平复过来,便听到他在她耳边微哑地说道:「依宁,自你走后,我没碰过别的女人,适才我一定弄痛你了,这是累积了三年的纡解。」
她心里一震,直觉反应的问道:「那云姨娘呢?你也不碰她了吗?」
「不是不碰了,而是从没碰过。」他的唇热热地在她耳畔说道:「她是我用一千两银子请回来作戏给你看的,你走后,我也不需要她了,我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酬劳,她早已经离开了。」
听完,夏依宁阖上了眼眸,感觉温暖酣畅,这是三年来,她头一回心里真正的平静,全是因为他来了,原来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都在等这一刻,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过去的种种,对不起……」宣景煜轻抚着她的肩,柔声道:「谢谢你,在这一世找到我,找到我之后,毫不犹豫的来到我身边,守着我,爱我。」
她忽然觉得眼眶一热,看样子他是真的大彻大悟了,从前因他不谅解而受的那些委屈,也在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又吻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诚挚的、热情地说道:「依宁,带着满儿,咱们一块儿回去,祖母和娘见了满儿,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不过夏依宁还是想为自己讨点公道回来,存心再气一气他,故意说道:「你忘了我是别人的妻子了吗?铁哥……」
宣景煜卷着她的丰管紧了紧。「你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和章铁之间清清白白,今天这计策,也是出自章铁的手笔,是他教我如此将你引来的。」
她难掩错愕,「你说什么?」
难怪他会忽然提起狼群之事,原来就是在为后续的事铺路。
「我在他面前许诺,绝不会再辜负你,绝不会再让你伤心,他才让我快些带你走。」
她转过身面对他,抬起眸子正经八百的看着他。「你先跟我说说齐儿究竟怎么了?」
他不疾不徐地道:「你想知道,何不自己用双眼去确认?」
马车快到宁州城时,夏依宁更感忐忑不安,事实上一路上她的心没有定下来过,齐儿究竟怎么了?脑子里各种想象令她寝食难安,这一个月的路程,竟是瘦了一圈。
终于,马车在宣家大宅前停了下来,宣景煜先下了马车,牵着她下来,再把满儿抱下车,她心里百感交集,望着久违的宣府大门,离开的时候完全没想过自己还有回来的一天,而且还带着满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