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殿下一杯。」千允怀先干了一杯酒,又不着边际的闲聊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那日在醉月轩,殿下似乎对那宣家的大姑娘颇有意思?」
李翊堂有些意兴阑珊地道:「有意思又如何,她都要成陵王侧妃了。」
千允怀更进一步道:「殿下,眼下还不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翊堂自嘲道:「难道本王还能抢亲?」
千允怀进言,「虽不能抢亲,却是可以暗着来,宣大姑娘过两日便会回到宁州,殿下只须派人在宁州将她劫走,等到她成了殿下的人再放走她,到时她也没脸嫁给陵王了,自会主动退亲,等过阵子风平浪静,殿下若喜欢,再把她接到府里便是。」
李翊堂搁下酒杯,匪夷所思的看着千允怀。「是你疯了,还是你认为本王疯了?」
千允怀一愣。「殿下……」
「天下女人何其多,本王为何要为了区区一个姑娘去得罪陵王?」李翔堂冷冷地道:「再说了,陵王的婚事是父皇允的,要是父皇下令彻查,你要为本王顶罪吗?」
千允怀彻底懵了。为何容王未被他说动?前世他不是很喜欢宣静霞吗?他若是不敢去抢宣静霞,宣静霞又如何像前世那般成为他的禁脔?
他死也无法看着宣静霞成为陵王的女人,既然容王胆小不敢动手,那就他来,照着前世夏依嬛的法子,把宣静霞绑到容王面前,再给他们下春药,到时生米不成熟饭都不行!
这几日宣府贺客盈门,连宣家族里的长辈都亲自登门道贺,直说宣家出了王爷侧妃是光耀门楣,是宣氏百年来最大的喜事,定要好好操办。
夏依宁能够理解他们的雀跃之情,商家之女嫁入官家为妾都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是嫁入王府,又是侧妃,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
陆氏原是不想与皇家有所瓜葛,可女儿要嫁入陵王府为侧妃又不同了,是大大的恩典,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宣老夫人更是兴奋得几天都睡不着,直说是天大的馅饼砸下来,还交代下去,婚事一定要大操大办,要让宁州人人都知宣家有女要嫁入王府,宣静宸、宣景扬不用说了,姊姊要入王府,他们自是欢天喜地。
婚礼定在六月初六的吉时,宣静霞除了早晚去向宣老夫人请安之外,便没有出府过,都待在房里按侧妃的规制绣自己的嫁衣。
「小姐这样整日待在房里不闷吗?」绿柳都佩服主子了。
「怎么会闷?」宣静霞一笑。「绣绣嫁衣,再给王爷纳几双鞋,一天一下子便过去了。」
她和夏依宁商议过了,怕千允怀又施什么诡计,请求陵王派来护卫队,陵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只宣家外有护卫队看着,她院子里也有,保护她这个未婚妻的安危。
夏依宁又安排了十六个粗使婆子和丫鬟,日夜轮班给她守门,防得滴水不漏,严密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转眼到了六月初五,嫁妆都已备好,新房的家具无一不精巧,都是宣景煜找了最好的匠人制作的,这一日宣静霞忙得脚不沾地,各府女眷都来庆贺添妆,就连夏依嬛也来了。
夏依宁见了她,自然讶异。「姊姊怎么会过来?」
夏依嬛的脸绷得死紧。「二爷让我来给你小姑子添妆。」
她原不知道宣静霞这个人,是有次她与卓容臻吵起来,卓容臻鄙视地说不要以为千允怀对她专房独宠就是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宣静霞。
她本认为卓容臻一宝是嫉妒她,才会胡说八道,可今日千允怀命她无论如何都要来给宣静霞添妆,且要给宣静霞的匣子还封了起来,让她看不到里面是何物,令她有所怀疑,嫉妒不已。
「静霞此时正在见知府夫人,怕是一时半刻不得闲,交给我就行了,我再转交给静霞。」
他们从京城回来之后,千允怀三天两头就来,宣景煜早吩咐下去,不见千允怀,是以都由大总管找理由打发了。
看来是千允怀见不着宣景煜,进不了宣府,无计可施之下,便派了夏依嬛来,既是如此,那肯定不是只有添妆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