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到了傍晚,我们才走进兰庄。确实如他所说,山路崎岖,好不容易,总算看见刻有兰庄的石碑,横在村子门口。车子根本进不了庄。“你带路,其余的人守着老爷子留在外面。”东方策对着晨风说道。“少爷,要不多带点人手?”晨风看了看荒芜的周围,开口道。“同样的话,需要我说第二遍?”东方策挑了挑眉。晨风赶紧闭嘴,乖乖的走在前面带路。如今已经事深冬,四川阴冷的风气,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发冷。东方策牢牢的搂着我,走在漆黑的小路上。“少爷,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晨风打着电筒说道。“哦?”东方策微微皱眉。“我怎么觉得,这四周静悄悄的,这才几点啊,全都睡了?”晨风脸色有些难看。我看了眼四周,发现家家户户都是瞎灯瞎火的,确实有些奇怪。再看看表,才八点。“这地方不会不通电吧?”我疑惑道。“不会,上次我们来,这晚上还有坝坝舞呢。”晨风开口道。“那就奇怪了,大家小心,可能有些不对劲儿。”外婆厉声道。此刻黑狗也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仿佛黑暗中藏着什么未知的秘密。“我们先去爷爷出事的地方看看。”东方策开口道。“可是我记不清路了。”晨风摸着脑袋抱歉说道。“汪汪汪!”黑狗冲我们叫了几声,挣脱绳子便冲进黑暗。“跟上。”外婆呵斥道。东方策拉着我追了过去。“等等我啊,少爷!”晨风在背后说道。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一条小路上,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个石碑。想必这就是地菩萨的地盘。“汪汪汪!”黑狗冲我们叫道。走进一看,发现它的石碑里面,居然一片狼藉,整个石碑上,全是血。“谁这么缺德,弄了个血煞。”外婆皱眉道。晨风一看,打了个干呕。“汪汪汪!”黑狗不满的低吼道。“是不是它现在回不去了?”我开口道。“你也会了?”外婆挑了挑眉。“看它那样就猜的。”我嘟嘴道。“孺子可教,不愧是我的好丫头,其实我也是连蒙带猜。”外婆冲我眨眼道。“什么!”晨风一脸苦相。“她逗你玩的,别怕,姐罩你。”我安稳道。这晨风也怪可怜的,忠心护主到这份儿上,真是一片丹青。“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宫,土地之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肃清。急急如律令!”外婆比划着符印说道。一阵金光在南边出现。我们赶紧追了过去。我们一直追到兰庄的最南边,金光消失了。在月光下,高高矮矮的小土包,随处可见。“这该不会是乱葬岗吧。”晨风声音有些颤抖。我见他那样,从怀里掏出三道黄符,抛向夜空。“无心无相,万心万相,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亮!”话音刚落,三道黄符便成了三只发光的小飞鹤,飘荡在半空中。“诸葛小姐这是魔法吗?”晨风揉了揉眼睛。“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看他那样,特地点了点亮,缓解下恐怖气氛。就在这时,黑狗朝着边上的一个土包跑了过去。“汪汪!”它冲我们吼了两声,便使劲挖土包前的泥土。“晨风。”东方策淡然道,给他使了个眼色。“我,我去啊。”晨风摸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那我去?”东方策反问道。“不行,老爷已经出事了,少爷你可不能有事,我来,阿弥托福,玉皇大帝保佑我。”晨风双手合十,跑到黑狗边上,帮它一起刨土。“啊!。”没刨一会儿,晨风便传来一阵尖叫,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我手指一动,三只纸鹤便飞了过去。借助它们身上的换黄光,我看见坑里赫然出现一个人头。是个男人,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稻草,鼻孔,耳朵,也全部是稻草。“七窍塞草,什么套路?”我疑惑的看了看外婆。“不好,有人在这里练邪术。”外婆低声道。“邪术?”东方策挑了挑眉,扫了眼四周。“人的七窍分别是两眼两耳,一口两鼻孔,代表人的感知,与世界的联系。这七窍塞草,就是要让他完全和世界断去联系,这样阴差也找不到,鬼魂就可以为他所用。”外婆正色道。“所以也是养鬼的一种?可是何必这么麻烦?”我皱了皱眉。养小鬼本身就是邪术,多是被打掉的胎儿开始,未出生自带怨气,却没有意识,一旦养了这类小鬼,小鬼就会把养鬼人当成自己的妈妈,方便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