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忍不住叫苦,往年都是二嫂置办的祭祀,她哪里晓得家里都置办些什么。
她在娘家的时候,每年祭祀用的都是猪头,再摆几碟果子,糕,肉便成了,也没见买酒。
这事也怪她,她接了管家的活,到了年上,又要备迎神的供品,又要备祭祀祖宗的,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能想的这样周全。
大房柳氏不在这,今年站在前面的是冯氏,她听着公爹吴老太爷骂祁氏,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话里骂的也有她。
只是凭什麽骂她,他们作为公婆,又没有说让她管今年祭祀祖宗的话,更没有送来银钱。
若是把银钱送来,说让她管,她也不会推辞,毕竟祭祀祖宗,是吴家的大事。
如今三房办的不是那样,怪不到她头上来。
“爹,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吴二郎劝道,这才让吴老太爷不再骂人。
祭祀过祖宗后,吴老太把东哥唤了过去,当着冯氏她们的面,把用红纸封的银钱,塞给了孙子东哥。
没有元娘她们的份。
“快拿着,你可是咱吴家唯一的哥儿,和旁的不一样。”
吴老太坐在椅子上,把东哥揽在了怀里,亲香的不行。
她话里的旁的,说的就是冯氏所出的三个姑娘。
“我瞧着,怎麽又瘦了,可是在二房没有吃过好饭食……”
一会儿说他瘦了,一会儿说他身上的衣裳穿的薄,不是今年做的新衣。
吴东哥瞥了一眼大娘子冯氏,然后怯怯的说道,
“母亲不曾短我的吃食。”
“东哥,别害怕,你要是在那边受了屈,不要不敢说,有祖母给你做主。
你是祖母唯一的孙,看谁敢刻薄了你去。倘若叫我知道,我定是不会饶她。”
冯氏和元娘她们脸子难看的很,不过也都习惯了,每年祭祀都要整这样一出。
“娘,你要是觉得我不贤,就把东哥从二房接过来,让他和你住,你管着他的吃穿。”
冯氏今年没有再忍她。
她婆婆吴老太是个最会恶心人的人。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贤了。
东哥是我二郎的儿,搬到这和我住是什么道理。
你是他的母亲,你对他好些,我和吴家的祖宗,都谢你。”
吴老太膈应的冯氏无话可说,她一个婆母的身份,就能压死人了。
一旁椅子上的祁氏,瞧着二嫂面上无恙,像没有听到婆婆吴老太的话似的,心里不由得暗暗赞服她。
吴老太说完话(),等了一会○()_[((),也不见冯氏有反应,不由得问道,
“冯氏,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不知母亲说了何话?”
冯氏也不是好惹的,今日吴老太做的这些事,冯氏心里都给她记着。
她要她这个婆婆,日后求她。
“我说,让你日后对东哥好点。
虽说东哥不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但是叫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