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梁堇爱吃她烙的葱油饼,还给烙了一摞。
见梁堇回来了,一口一个我的儿,亲香的不行。
梁堇知道没好事,刁妈妈很少烙油饼,嫌麻烦。
“桂姐儿都和我说了,我的儿,你可真有能耐,一个下晌就赚了那么多的钱……
依我看,你甭去那劳什子大厨房了,一个月才二十个钱。
不如就在家里煎豆腐卖,娘给你管账,用不了多久,咱家就能发了……”
刁妈妈把梁堇搂在了怀里说道。
梁堇忍不住泼了她一桶凉水,
“做不了了。”
“怎么做不了,不就是馊豆腐吗?
你这精明劲真是随我,知道买那馊掉的豆腐煎给她们吃,那馊豆腐价贱,就是有点费荤油。”
刁妈妈洋洋得意,她还帮女儿出着馊主意,
“大仙庙旁边,有个卖鱼的,他那整天有些臭鱼烂虾,咱把那些捡来,你煎了给她们吃。
这鱼虾可比豆腐贵多了,多收点钱才行。
明个娘不干活了,去给你捡一篓子回来。”
刁妈妈说到这,压低了嗓门,原来她也知道,这是坏良心,不光彩的事。
那烂鱼臭虾和馊豆腐可不一样,馊豆腐吃了没事,那烂鱼臭虾吃了可要是闹肚子的。
梁堇都不知道说啥了,生怕她娘明个真去大仙庙那捡臭鱼,连忙扯了个谎,
“香料没有了,煎出来没有那个味,没人愿意吃。
那香料我也不知道叫啥,在外面捡来的,今个下晌煎豆腐用完了。”
梁堇不敢和她说是糟虾油没有了,她娘舍不得出钱买价高的虾子,估计要去打大仙庙烂虾的主意。
自这天后,刁妈妈就病了,窝在炕上,整天呻吟个不停。
仿若出气多进气少的久病之人。
香豆又找到了梁堇,梁堇用和刁妈妈说的一样的话,说给了香豆。
香豆和她的那帮子小姐妹,都失落的不行。
煎豆腐的事,算是就这样过去了。
“娘,起来喝药吧。”
梁堇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碗,撩开布帘子,进了刁妈妈睡的东屋。
她正歪在炕上,炕上有个石青色的迎枕,也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梁堇很小的时候,就见它在那了。
“二姐儿,娘做梦了。
梦见咱有钱了,娘买了三个丫头伺候,丫头给我捶腿捏背的……咱住着大院子,你也穿上绸子小袄了。”
一天赚一百多文,对刁妈妈来说,那真是天上掉馅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