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排行周排行月排行日推荐周推荐月推荐

柯鸿雪进了廊下,收起油纸伞,立在墙边轻抖了抖衣服,拂落那些在他身上快要凝结成水珠的雾气,又在门前立了片刻,这才敲响房门。

院中的石桌已少有人坐,桌面落了几片枯黄的香樟叶,天色阴沉昏暗,书房内点着灯,中间燃了一盆炭。

柯鸿雪进屋带上门,天光亮了一瞬又暗下去,他在火盆边站了一会儿,将身上那些潮气全部烘干了,才把策论放到桌上,姿态随意极了:“学兄近来身子可好?”

沐景序原坐在书桌后看书,见他进来动作停滞一瞬,另取了一只茶盏替他倒了杯茶,回道:“挺好。”

前些日子秋雨下得急,温度降得过快,有一天夜里风吹开了窗户没来得及关,第二天沐景序就发起了烧,将养了好些时日才稍稍好转。

柯鸿雪那段日子天天来,送药送衣送小厮,嘘寒问暖找大夫,可等他身子好些了之后,这人又不怎么来了。

这还是自沐景序病好后,柯寒英第一次踏入这间小院,时节已快到冬日。

他坐到沐景序对面,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状似闲聊般随意道:“李文和的姐姐生了小孩,他向夫子请假回家了。”

沐景序:“是喜事。”

“嗯。”柯鸿雪道:“眼看着就入冬,李文和如今已加了冠,这次告假似乎多请了一段时间,他爹要带他一起去拜访一些官员。”

冰敬炭敬是官员之间心照不宣的孝敬银子,仁寿帝没有明令禁止,大理寺和御史台也不会特意去查。

官员之间尚且还有来有往,孝敬了上面的,能从下峰手里再收些金银回来。而到了李文和这般的商贾人家,逢年过节便全都是往外送银子的道理。

李员外带李文和一起,一来是存了他日后若是考上举人当了官,在朝中多少有些照应的念头;二来则是怕万一他实在不中用,于念书一道上没有出息,以后接手家中产业也不至于一头雾水全然陌生。

这些门道柯鸿雪看得清楚,沐景序自然也明白:“嗯。”

这就算知道了,但又不愿意背后评价他人的为人处世,清浅带过就算了事。

柯鸿雪微微笑开,打开自己带来的锦盒,取出里面的策论,递给沐景序。

后者疑惑地看向他,柯鸿雪说:“商人自古以来的身份低下、名声不好,尤其每每新朝刚定,总要重农抑商,减少农民的赋税,而抑制商贾的发展。”

这原因有很多重,最直接一点大约就是新皇需要取得拥戴,士农工商,农人毕竟在哪个朝代都有庞大的基数,皇权

需要他们的巩固;而落到仁寿帝这样,通过战乱才得的国家,则又多了一层要扩大人口的意图,农人手里必须多点粮食才敢生孩子。

况且儒家思想自古以来都认为商人重利,是顶不可信的人。

每一条政策后面都是博弈,都有千百年的经验传承,柯鸿雪今天要说的也不是这个。

他道:“可如今大虞既然稳定了下来,内阁有人提议降低商人的赋税,转而鼓励商业,尽量让百姓手里都有些富余的银钱,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不至于让商人觉得朝廷厚此薄彼,对他们苛刻。”

“爷爷前些日子告诉我,陛下想听一听我的看法,令我写了份策论,过些日子送去宫里。”柯鸿雪笑道:“学兄若有时间,可否劳烦帮我看一看?”

严格说来,沐景序也不是他什么学兄,学识上彼此真要较一个高下出来也很难,柯鸿雪写的文章,是不必让沐景序指教的。

但这篇策论,跟往常他写的那些有点微妙的不同。

果然,他话音一落,沐景序蹙了蹙眉,并没接过纸张,而是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写的这篇文章?”

柯寒英的身份有许多,太傅的嫡孙、学府的甲等、首富的独子……

每一重身份都注定了他写文章立足的角度不尽相同,而有的身份,其实是不可以写这篇策论的。

柯鸿雪笑了笑,给自己添了半杯茶,很是无所谓地说:“我以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希望我是什么身份。”

身为柯学博的儿子,写出一篇关于商人赋税等政策的文章,背后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临渊学府未入仕学子的前途。

写的好了,天下商人感念皇恩;写的差了,柯家奸猾狡诈,养出的子嗣也是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

柯寒英看起来风光无限,得皇恩浩荡、帝王青眼,实际上这些年他写到纸上的每一个字,都要深思熟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琢磨。

书友推荐:在北宋当陪房骤落触手怪她只想生存七零大杂院小寡妇官婿美人香含泪做1替嫡姐爬上龙床,她宠冠后宫蝶变燕尔(古言1v1)当明星从跑龙套开始龙傲天的反派小师妹镜中色袅袅春腰七零宠婚:撩硬汉!生三胎以婚为名下乡的姐姐回来了陈放顾静姝误入官路私吻蝴蝶骨以你为名的夏天
书友收藏:非常权途云婳谢景行官场:从离婚后扶摇直上绝品宏图认知性偏差没你就不行之新征途他说我不配开局一杆大狙,爆杀十万鞑子千里宦途官路红途触手怪她只想生存七零大杂院小寡妇强者是怎样炼成的直播写纯爱文的我在虫族封神一品红人在北宋当陪房官途之平步青云钟离先生一直在穿越被嫡姐换亲之后潘多拉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