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有咖啡机,方子业今天又不想喝茶了,就去打了一杯咖啡,加了冰块先冷着。
“杜教授,您之前所说的并组,让我一肩挑两个组组长的事情,还是有点太过于冒进了!”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有过带组的经验。”方子业如实回道。
听完,杜东临果断摇头:“那可不是呀,方教授,你现在做的事情,一举一动,其实就是带组了,只不过是你不知情而已。”
“你自己想一下,你现在学着扮演的角色,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跟着的老师角色?”杜东临似笑非笑。
方子业闻言,先是一愣。
他自然没有带组的经验,但他看了邓勇、袁威宏、刘煌龙等人带组了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会了一点点。
“其实带组没有什么标准化的模式和格式,大家各有体会,每个人的理解和理念也各不一样。”
“这可比教学难度更大,所以啊,没有什么客观的标准的!”杜东临回道。
方子业是科班出身,经历过非常正统的科班教学,他对医学界每一个职称,每一个职级的理解,都深刻到位。
所以,方子业虽然说他没有带组的经验,其实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即便只是学着他老师的样子,也有那种趋势了。
只是可能,之前方子业的上级都是老师,下级都是师兄或者师弟,所以没有这种意识。
而方子业的运气比较好,或者说方子业太过于优秀,所以他的老师,也没有把责任丢到方子业的身上,只是让方子业“代师带组”,一直都在潜移默化地培养着方子业的能力,而方子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方子业听到这里,感触蛮多。
邓勇、刘煌龙两人的面容在识海里乱窜了一阵,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
人要成长的话,慢慢认识到父母的变老和平凡,老师的变老和平凡,是必由之路。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无忧无虑地被保护一辈子,除非你愿意一直做一只雏鹰,不往外飞。
不学着长大,也从来都幼稚。
“杜教授,我也是刚来疗养院,虽然之前宫教授给我科普过一些关于疗养院里的规矩,实则我理解还是不够深入。”
“再冒昧地问一句,这个带组,需要做的事情都有哪些呢?”方子业道。
杜东临笑道:“方教授,你不用紧张,这里不是教学医院,甚至连正经的医院都不是。”
“你看啊,不用坐门诊,也不用搞太多的科研,带组的话,其实就是负责手术,负责一下教学,然后把日常的事务交给其他人做就好了。”
“我们这里的医生,每个人的素质都还是非常高的,完成日常事务,一点都不难。”
“如果是放在外面的医院,我们任何一个组,综合实力都可以勉强排进全国的前二十位!~甚至更多。”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教学医院,医疗资源的丰富程度可以达到三个甚至四个教授同组的地步。”
“当然,我们这里的病人,手术难度大,情况比较复杂和刁钻,这也是外面的教学医院一般难以比拟的!”
“而且,我们这里的常规病人少,几乎每一个病人,都得费点脑细胞才行。”
“如果方教授你成为骨科组的组长,那么我和宫教授,就是创伤和手外科亚组的负责人了,我们会协助方教授你完成一些比较疑难的手术。”
“就是,方教授你在做手术的过程中,或者过程之外,可能需要多费些心思带教。”
“给我们上一上课,课时费的话,疗养院都会记录的。”
“标准不会比外界低很多,自然,也会扣除我们的一部分绩效,这也无所谓,我们肯定都是同意的。”杜东临如此说道。
“这样一来,方教授您的手术量是增加了的,虽然任务量也会增加不少,可您其实可以逐渐放手一些手术的!”杜东临道。
如果这一次,来的不是方子业,都不至于让杜东临如此让步。
可没办法啊,方子业这个逼,一个毁损伤,一个功能重建术,直接就走到了创伤和手外科两个亚专科的最前沿。
这么大一棵树他都不跑来乘凉好好学习一下的话,那他杜东临也是脑子有点毛病了。